第38頁(第1/3 頁)
聽到動靜,卓然也醒了。他伸了伸雙臂,馬上就站起身說,他得洗把臉去見首長了。早飯會讓通訊員來送,讓駱芷蘭在酒店裡等自己。
經過這一夜,駱芷蘭覺得自己無形中已經和卓然親密起來。接下來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就真的像一對熱戀中的男女了。
可是第二天上午9點剛過,駱芷蘭的部門主任就來電話了,問她何故不來開例會?駱芷蘭這才想起,週五上午是要開例會的,於是撒謊說,主任,我突然肚子疼得厲害,在醫院呢。主任有些不高興,想是覺得她沒有提前匯報很不懂規矩吧,但卻很通情達理地囑咐她好好休息。
放下電話,駱芷蘭滿臉通紅。這可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翹班,第一次撒這樣的謊,就為了這個卓然!
第29章 我們都還在這裡
駱芷蘭和卓然的兩地相約持續了也有半年多了,轉眼就到了2003年。這個年份是中國歷史上很重要的一個年份,它不是戰爭之年,卻是中國人同非典型性肺炎這種疾病的戰鬥之年。國家採取了最果斷有效的方式,對來往疾病發生地城市的人進行隔離。同時,人員外出到別的城市一律嚴格篩查。而軍營這個鐵打的營盤,自然是不允許有任何機會接觸病源的,除卻派去支援前方的醫護人員和臨時警衛的人員。
駱芷蘭是個記者。記者在戰時是要衝鋒在戰場,記錄戰況的。故此,她也戰鬥在一線,每天和同事們戴著三層厚的口罩,去各條戰線上採訪大家抗擊非典的事跡。同時,按照社裡的要求,記者們都不被允許外出。卓駱的約會就這樣,在非典的肆虐之下自動取消了。
數月以來,每週都要奔赴雲市的習慣,讓駱芷蘭的內心有了一種衝動,就是每逢週末,都會想到卓然,想到他英挺的身姿聳立在自己面前,並帶著自己走街串巷,去海邊,去公園,或者坐在某個人流稀疏的角落裡你儂我儂,消遣人生。突然間沒了卓然,突然間不要去雲市,她有些不適應。好像還不僅僅是不適應,她分明覺得心裡有隱隱的擔憂。她想,或許,這段沒有什麼緣由的所謂愛情,就將得到一個無言的結局了吧?想到這些,她甚至還淚流滿面。
不過,因為有過與盧簫的無言之結局,駱芷蘭在心靈層面上已然不再脆薄了。她知道,有些故事,註定要以憂傷收場;有些愛情,或許只是來自己的生命裡走個場;有些人,只是她人生裡的過客。並且,有的人一生過客無數,仍然留不住一個心意相通的;而有些人一生只遇上一個人,卻從此不離不棄。這算什麼?命運嗎?或許就是。人的命運究竟是什麼樣的,在走到盡頭之前是無從知道的,所以追思和遐想,似乎都沒有什麼實質性意義。最好的方式就是坐下來,風來了享受它的撫觸,雨來了接受它的洗禮,花開了傾聽它的綻放,一旦命中註定的那個人來了,就毫不猶豫地牽住他的手。
想到也許會和卓然從此不見,情侶變路人,駱芷蘭的內心卻不太慌亂,全不像當初想到盧簫的時節,內心彷彿沉落在深淵裡。她想,這或許就是因為自己長大了,並且有過失敗的經歷,故此結痂過的傷口更加耐打擊吧?
週末剛過,卓然來電話了。他在電話裡說,自己前一段時間去執行任務,執行任務期間沒法打電話,不知道她是否找過自己?
駱芷蘭實話實說了。卓然有些生氣地說,我不找你,你竟然就不思念我嗎?難道我們緣淺情也淺嗎?
駱芷蘭說,全國形勢如此,我們還能夠再續緣嗎?
卓然說,你這樣說是不是有些不像話,我說過要和你分開嗎?我既然沒說,就是一諾千金,不離不棄。
駱芷蘭有些感動,隔著疾病,隔著幾百里的空間距離,她不知道卓然能不能想像得到自己此時的心境。但她還是忍不住說,只要你不變,我就不會變。即使你變了,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