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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蔣家的門,無人回應,她去拍冬迦的門,冬迦不在家裡,也沒人回應。
厘央猜想,應該是冬迦他們得知訊息趕過來,把蔣樹送到醫院去了,可她不知道是哪間醫院。
厘央茫然無措地站在十字路口,甚至不知道該去問誰,她不知道蔣樹現在在哪裡,也不知道該去哪找他。
十三鎮不大,找一個人卻很難,可訊息傳的卻快,不到半天的時間,蔣樹的事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這裡的人都知道了。
厘央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一路都在聽行人議論這件事。
「你聽說沒有?蔣家那個大兒子,原來不但喜歡穿裙子,還在背地裡跟男人不清不楚!剛剛被他爹打進了醫院!」
「我早就猜到了,正常的老爺們,誰喜歡穿裙子啊?那就是不正常!」
「真是作孽喲!有他這樣的人在我們十三鎮,會亂了我們風氣的!」
「他不只跟男人不清不楚,還勾的小姑娘們神魂顛倒,迷了心智,圍著他轉呢!照片照的可清楚了,他穿女裝就跟男人在一起,穿男裝就跟女人在一起,亂的很!」
不是這樣的!明明不是這樣的!
厘央痛苦地捂住耳朵,周圍人流如織,那些聲音不斷地往她的耳朵裡鑽。
她想向他們解釋,可是她能向一個人解釋,能向每一個人解釋嗎?
他們又會信她這樣一個陌生人的話嗎?
他們願意相信雜誌上的內容,也願意相信媒體人的話,卻不會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雖然姜守安身處傳媒行業,可他的職業更偏向教育,厘央是第一次意識到媒體這個行業的可怕,它傳播的太快、也太廣,就像蔓延的野火,轉瞬就把人吞噬。
厘央望著黑沉沉的天空,濃雲席捲,風雨欲來,周圍的空氣壓抑而稀薄,讓人無力掙脫。
她強定心神,努力思索著,忽然想起一個人可以證明蔣樹的清白。
她尋著那天的記憶來到昨夜那個醉漢家裡,醉漢的老婆正在院子裡晾衣服。
厘央連忙敲了敲門,走過去跟女人講明來意。
她想請他們出來作證,證明那天晚上蔣樹只是好心送醉漢回家。
女人聽她說完,猶豫了一會兒,見她目光懇切,帶著她來到了屋裡,醉漢正在屋裡睡覺,打著粗重的呼嚕,鼾聲如雷,依舊滿身酒氣。
女人把醉漢叫醒,然後把厘央的意思轉達給他,最後說:「虎子,這事應該是真的,我看到那本雜誌了,一眼就能認出來裡面沒露臉的那個男人是你,現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蔣樹那孩子應該確實是被冤枉了,你就去跟大家解釋清楚吧。」
厘央看到了希望,在旁邊連連點頭。
「你懂什麼!」李衛虎罵了自己老婆一聲,怒氣沖沖道:「別人又不知道那個人是我,如果我跳出去主動承認,那不是傻麼!到時候還不知道別人要把我傳得多難聽呢!這事是能解釋得清的嗎?」
是啊,大家最喜歡說這些花邊新聞,就算解釋了,也總會有人不信,與其流言蜚語滿天飛,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參與進去。
女人愣了一下,也反應過來,沒有再勸。
厘央急了起來,「蔣樹那天晚上是為了幫你才會被人拍照,現在他被冤枉,只是想請你幫他解釋一句,這不難的。」
「說得輕鬆。」李衛虎嗤了一聲:「我如果去解釋,大家就會知道那個男人是我,我可不想讓人在背後編排我,更不想讓人戳著我的脊樑骨說我是二刈子,與其那樣,我還不如像現在一樣置身事外!」
厘央啞然,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小樹,你就要睡大街了!現在他被人非議,還被他父親打個半死,你連幫他解釋一句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