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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嶽雷結束通話電話,盯著前方越來越近的車,深吸了一口氣。
程立瞥了一眼後視鏡,面色深沉,朝司機低聲道:「再快點。」
司機有些為難。魏啟峰平日出行,都是五輛車,他的車行在中間,前面兩輛,後面兩輛,坐的是隨從,方便保護他安全。
「阿東,超過他們吧,儘快去醫院。」魏啟峰吩咐。
就在他們超過前車,到最前面的位置時,後面忽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
葉雪臉色一變,扭頭望向後方,只見最後那輛車已經失控,撞到路邊樹上,幾聲槍響後驟然爆炸,騰起一團濃重的煙火,車內人想必已沒有生還的可能。
又有幾輛車穿過煙霧緊緊跟隨,那熟悉的車身讓她眉心一蹙。
她掏出手槍:「好像是嶽雷他們。」
她講出這一句,目光落在魏啟峰臉上,卻見他神色淡漠,似乎是笑了笑。
這時程立按下車窗,探身在外,凝神瞄準,兩記槍聲後,遠遠傳來刺耳的剎車聲和撞擊聲。
他們的車也晃了晃。
程立坐回位置:「阿東,你專心開車,不要分神。」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沉靜得近乎冷酷。
葉雪忍不住看向他,陽光掠過他稜角分明的臉龐,為他的眉眼描上了一層光暈。遠處是即將墜落的夕陽,燃燒著紅火的光亮,近處是他浸在陰影裡的側顏,一低首就是電影畫面。這樣的男人,任誰遇到都願意與他上演一場人生故事,無論結局是喜是悲。
冰冷的槍管握在手中,是避無可避的現實,也是他那晚平靜卻堅定的一句——我已經愛上別人。
既然他義無反顧,她便親手寫就彼此這結局,輸也要輸得好看。
「阿立,你還好嗎?」魏啟峰居然還有心情問他的情況。
程立微微側首:「我沒事。」
「我記得前面左轉靠山腳有座寺廟,阿東你叫上屠光的車,以最快的速度跟我們一起開過去,其他的人繼續往前走。」
阿東點頭,拿起對講機。
到了路口,兩輛車迅速轉了方向,向山腳駛去。
一條蜿蜒的小河,自山澗緩緩而下。湖邊綴滿綠草鮮花,奼紫嫣紅,在夕陽的餘暉裡,映著寺廟的白牆金頂,交融出一幅安靜美麗的景象。
魏啟峰坐在河邊的石頭上,不知想著什麼,聽到身後紛亂的腳步聲,並沒有回頭。
「魏叔你尋了個好幫手,叫我損兵折將,」嶽雷走到他身邊,語氣有些不耐煩,「人呢?」
「誰?」魏啟峰抽著雪茄,「這些年我身邊來來去去,不就是你們這幾張面孔?」
「程立和葉雪呢?」嶽雷又問。
「你知道大麗花有什麼寓意嗎?」魏啟峰卻像沒聽見他的話,指了指手邊一朵紫色的花,「除了大吉大利,還有個意思——背叛。你挑女兒婚禮鬧事,也不怕血光汙損了喜氣。是有多大的惠利,讓你連小英的幸福都不在乎了?」
「婚禮好,大家喝得酩酊大醉,少一些人搗亂啊。魏叔你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怎麼現在開始扮慈父,也難怪我們出生入死跟了你這麼多年,現在要給你女兒、女婿做白工。」
魏啟峰抬眼看了看他,笑了笑,眼底滿是譏諷。
他腳下走的是條什麼路,他清楚得很。今天是他魏啟峰,明天也會是其他人,當初他不也是把別人踩到泥裡才上位的?只是眼前這後生腦子不夠用,到哪裡都是替別人數錢賣命的貨色。
「把東西交出來。」嶽雷有些惱了,舉槍對著他。
「什麼東西?」魏啟峰冷笑,「誰要?誰想要就自己來拿。」
「魏叔說得沒錯,」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江際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