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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語連連搖手,「千萬別,我家給不起月錢。」張笑道「沒錢用好辦!咱們再劫個別院珍寶庫什麼的,手頭便寬裕了!」見解語似笑非笑看著他,訕訕道「我隨口說說,隨口說說。」
解語忽然想起一位歷史名人,就是那位「聞雞起舞」「擊楫中流」的祖逖將軍,剛剛南渡的時候很窮,忽然一夜之間「裘袍重疊,珍飾盈列」,為什麼呢?因為「昨夜復南塘一出」,出去搶劫了。
古往今來一提「富人」這兩個字,天朝人民總會想起著名的石崇先生。石崇確實豪富,怎麼富起來的呢?「為荊州刺史,劫奪殺人,以致鉅富。」
這還真是「官就是匪,匪就是官」。初看嶽霆、張不像兩兄弟,如今越看越像兩兄弟,一個是匪,一個是官,官匪不分家!
解語思緒極為發散。張不安道「哎,我劫的都是富,濟的都是貧,我沒殺過好人啊。」以為解語是嫌棄他又想搶劫。
解語回過神來,笑咪咪說道「這有什麼。像蔡新華那樣可惡的人便是該搶,搶一個珍寶庫我還嫌不夠呢。將來若咱們閒了,把蔡家搶光光。」
張摩拳擦掌,「對極!這廝實在不是個東西!解語,我去練功夫了,等我練成絕世武功,陪你一起去!」雄糾糾氣昂昂走了。
練功歸練功,晚上照舊翻牆過來敘話。兩個丫頭采蘩、採o都機靈有眼色,見他過來,把茶水點心擺好便全都告退了。張問解語,「這兩個好使不?」採綠精心挑的,應該是還成。
解語笑道「極好。采蘩已把我的書房歸置出來了,像模像樣的;採o不只會讀書還精於女工,往後我這屋裡的活計,可就有人管了。」
張點頭道「這樣還略好些。不然你一個人忙來忙去的,要忙累壞了。你身子嬌弱,可大意不得。」解語笑笑,沒說話。自己甫一和大鬍子見面,便是逃亡加上搶劫,怎麼大鬍子總會覺得自己嬌弱呢?嬌弱的姑娘家能單人獨騎逃亡,能謀劃著名怎麼搶劫財物?真不知大鬍子是怎麼想的。
張晚晚翻牆,一天不拉。這晚他愁眉苦臉的,點心也不吃了,茶也不喝了,眼巴巴看著解語,「沈邁說,傅侯爺打了好幾場勝仗。」
什麼意思,沈邁手下的澤山人馬打不過傅深?解語很是疑惑,怎麼可能呢,傅深臨行前一幅「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架勢啊。分明是自知打不過,先洩了氣。
張極為下氣,「我爹爹說,傅侯爺以往打仗都是直來直去的,這回學精乖了。只打零星山匪,只打力氣小的,像澤山這樣的地盤他碰都不碰。」這樣一來,部下沒死傷,還有些戰功。
這樣多好啊,這樣有什麼不好?解語不明白了。張一臉委屈,「他要是立了大功回京,硬把你認回去怎麼辦?我劫過他,打昏過他,他能待見我呀。」
解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我不會認回傅家!」傅深這個人,拿他親娘沒辦法,拿譚瑛沒辦法,難道拿解語能有辦法了?他誰也管不了!
張嘟囔道「可是他也蠻疼你的。」他想想自己,跟嶽培生了這麼多年的氣,最後怎樣呢?還不是親親熱熱做父子。
「他若不疼我,我理他做甚?他若疼我,便要聽我的!」解語淡淡說道。不管傅深是疼愛自己還是不疼愛自己,結果都是不會認回傅家。自己的父親,永遠是安瓚,永遠是那個手把手教會自己寫字的人。
「嗯,一定不能認回去!」張又跟解語確認了一遍,放心了。把一盤點心吃光,一壺茶喝光,才走。
過了些時日,安汝明身子將養得差不多了,張命人將他送至當陽道。安汝明伏地痛哭,「侄兒沒用,既沒護住妹妹,又未孝敬叔父。」他被劫後身無一物,連衣食都無著,靠著好心人周濟些飲食,走路走到京城。
譚瑛也滴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