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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迷範夜的作品,他寄給我一套《故國》的手稿當生日禮物。我舅舅熱愛收藏作者、音樂家的手稿,我以為那是別人送給他的,沒有多問。他聽說我要寫範夜的傳記時,就給了我趙初年的電話號碼。我以為那是他人脈廣,根本沒有想到他會認識趙初年。”
無數的線頭在空中飛舞,孟緹從包裡拿出礦泉水猛灌了一口,稍微清醒一點。
“你舅舅是幹什麼的?”
沈林整張臉開始發光,那是一種含蓄的驕傲,為自己的親人驕傲,“他叫許文榛,是個鋼琴家和指揮家,嗯,也作曲。”
不能說如雷貫耳,但她知道這個人。
初中的時候鄭憲文帶著她去看他的演奏會,據說一票難求,她當時不覺得怎麼樣,可此後的若干天,他演奏的曲子,餘音繞樑,終日不絕。
如果 她沒記錯的話,二伯也是音樂家,拉小提琴的。
孟緹把礦泉水瓶捏得變了形,面沉如水,只是再沒有說出一句話。
難怪昨天趙初年可以那麼輕鬆地說“你試試看”,這是顯然的,如果趙初年跟許文榛的關係超過他和他外甥,那她的確找錯人了。
孟緹懷著滿腔的憤怒跟沈林告辭。她前行的道路被趙初年不留情面,乾脆利落地堵死了。沒錯,趙初年的確在採取行動,但是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迎面駛來了一輛公交車。公交車上人很多,雖然現在九月底了,依舊相當熱。她拉著扶手站著,很謹慎小心地看著路邊,一雙眼睛寶石般閃著光。她穿著湖藍色的休閒上衣和七分褲、運動鞋,面板雪白,在哪裡都很吸引人。
半小時後,她獨自一人下了車,過了馬路,來到了那片正待拆遷的貧民區。
巨大的條幅將這一帶圍了起來,上書“施工重地,不得擅入”,落款是某某建築公司的名字。
孟緹怎麼會輕易放棄!她看了看左右無人,聽了聽沒有大型機器運作的聲音,敏捷地從條幅下鑽了進去。
這一帶貧民區在孟緹的印象中應該很是廣大,但那應該是年齡產生的誤差,畢竟她住在這裡的時候太小了。
她從包裡翻出《蒙塵》,對照著閱讀,“……城市裡的貧民區有著噁心的氣味,不過他們已經習慣了。流浪者帶著茫然無措的神情行走在髒兮兮的街道上,貓的叫聲一聲纏綿過一聲。左側是坍塌的圍牆,裡面圈著一棟火燒後的樓房廢墟……”
十幾年的歲月變遷,道路也有了些微的改變。
道路很狹窄,寬度最多不過三米,到處都是碎片塊。道旁黑糊糊的方子一座連著一座,門窗大都敞開著,該搬走的居民,估計早已經搬走了,她抬頭看到附近一間閣樓的三層樓的窗戶挑著一件紅色的小衣服缺了一隻袖子,在陽光照暴曬著。
孟緹拐了個彎,終於看到那棟燒焦的廢墟。
孟緹振作精神,看向廢墟的對面,一棟小閣樓忽然出現在眼前。
她眼睛一酸,快步朝那棟閣樓走過去。記憶中的細節和麵前的景物慢慢重疊。如果現在還需要藉助父親的書來回憶,那她也顯得太無用了。她畢竟在這裡住了五年多。如果說她的人生是由無數個謊言和笑話組成,那麼只有這五年多的時間是唯一的真實。
腿有點發軟,她需要扶著佈滿灰塵的扶手上樓,木質的樓板吱吱呀呀,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
雖然孟緹沒有潔癖,但也覺得極為不能適應,被裡面的灰塵嗆得倒退兩步,她看到樓梯口有把掃帚,便撿起來用掃帚撥開蜘蛛網,一步一步地前行。
唐僧掃塔,她掃舊事。
十幾年前,這裡雖然很髒很亂,三教九流的人都在,但不論什麼時候都是有人的。現在卻是人去樓空。
她沿著走廊前行,就好像揭開寶物的面紗,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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