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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好……” “叫我看看,傷得很重吧!” “在這裡怎麼看?”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上次我太沖動了,真不該拿著錄影帶找到你家!”我說,“你恨我嗎?” “恨!” “你懲罰我吧,我不會有怨言。” “怎麼罰?” “怎麼都行……用皮帶抽吧。” “……我恨我自己不能恨你一輩子!不能恨得殺了你!” 我以為她會哭,但沒有。她的眼睛異常乾澀,眼淚好像早就流乾了。 飯菜上來了,她拿起筷子,往嘴裡劃了一口飯,嚼了半天,就是咽不下去。終於,她放下了筷子,開始慢慢啜飲木瓜汁。她曾對我說過,她是個運動型的人,消耗得快,一頓不吃都不行。她還說,如果有一天她吃不下飯了,問題就嚴重了。 看來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了。 “多吃點吧,你看起來很不好。”我拿起湯匙,舀了飯,往她嘴裡送。 “你不怕別人看見了……”她說著,就哽咽起來。 我頹喪地放下湯匙,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nbsp&;nbsp
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走出“課餘時間”,我和小滿來到了校園南邊的菜田裡。放眼望去,視野裡空無一人。強烈的亞熱帶陽光下,植物散發出濃郁的生命氣息,攙雜著農家肥淡淡的異味兒。巨大的寂靜之中,腳踩在田埂上的聲音如同天籟。 穿過菜田,面前是一片坡地,坡地上是茂密的小松樹林。我們爬上坡地,對面竟是一條小河,河床上長滿了蔓草,開著紫色的花。似乎沒人發現這片淨土,我在校園生活多年,也沒來過。也許是菜田裡的糞味兒阻擋了人們的腳步。 我們並排在松林裡坐下了。小滿揀起一隻長滿小嘴的幹松果,低頭玩弄著。她看著幹松果,我看著她,兩個人都沉浸在無可名狀的感傷裡。過了一會兒,她甩了一下馬尾辮,雙眼迷離地望著我。 “你不是要看看我的傷嗎?現在看吧!”說著,她丟下松果,把衣袖捋了上去,衣襟也撩了上去——雙臂、背部傷痕累累,好在都已經結了痂。 “你爸憑什麼這麼體罰你?”我的一下子心抽緊了。 “不要怪他,”她平和地說,“在知道我喜歡女人之前,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他打你,你就能改了?” “能改……” “改成喜歡男人?” “改成木頭。” “你在說什麼!”她的這句話,像一根刺,扎疼了我。 “你把我扔了,我不當木頭,除非去死了!” “別這麼說,愛是需要緣分的……”我知道,我這句話實在太蒼白。 “我辦好了休學手續,休學一年。” “為什麼!”我驚呆了。 “我爸媽要我在這一年裡學會喜歡男人,他們認為這比學業更重要。” “你沒意見?” “我要是有意見,他們就把我關在家裡,等男人把我娶走……” “別說了,別再說了——”我的頭痛得要裂開,趕忙抱住。 對小滿無盡的愧疚,又一次壓倒了我。小河鱗鱗的波光,喚醒了早已死寂的記憶。前年秋季的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我認識了小滿。當時我剛取得心理學碩士學位,開了個心理諮詢所。剛開業時,生意冷清,我的壓力很大,常在午後去校園放鬆。那個午後,我遇到一個在網球場練球的女孩。她穿著白色網球衣裙,馬尾辮束到頭頂,身姿矯健,青春逼人——她,就是當年的小滿。 我們並沒有立即搭話,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也沒有搭話。之後,每到那個時間,兩個人必定同時出現,似乎是專門去等待對方了。後來,非常自然地,我先和她搭了話,得知她剛入學不久,是校網球隊隊員,和男朋友鬧了矛盾,正在冷戰。她天天一個人來球場練球,是為了發洩。 初次交談沒什麼特別之處。她向我數落她男朋友一頓,我好言安慰她幾句。可是,令我想不到的是,打那之後,她常在課餘找我聊天,並無師自通地認出我是les。這使我對她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認定她骨子裡有les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