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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
溫度的降低似乎只是一瞬間,陳餚言早上醒的比平時早些,是冷醒的,前兩天假性發/情導致的資訊素外溢終究還是給他敏感的身體造成負擔。
beta性別懷孕生產的機率是八十萬分之一,但生產後產兒的存活機率更低。陳餚言和父親能兩者順利的活著就已經算是個醫學小奇蹟,所以即使他從小被多病纏身,陳餚言也從未有過關於這方面的抱怨情緒。
他只是被病痛磨練的更冷、更淡,對自己不相干的事情更不想浪費心力去搭理。
陳餚言早上出門時,給自己套了件灰色的大衣,今天他要去律所,前兩天師兄給他接了個刑辯的法律援助的案子,據說今天當事人的家屬才從城外匆匆趕來。
到律所的時間剛剛好8:30,地下停車場陰涼的風捲起了陳餚言的衣角,陳餚言乘電梯上樓。他並沒等人介紹引見,單單是憑藉師兄告知他的印象,便隔著透明的電梯玻璃,認出來坐在一樓大堂的那位滄桑憔悴滿頭灰發的男人,是他此次的當事人。
陳餚言按停了電梯,越過雪白的大理石地磚,走到了那位坐在角落處的oga面前。
男性oga的年紀有些大了,目光渾濁,抬起來看陳餚言的眼球上像是裹著一層蠟。
在陳餚言伸手想要與他交握時,對方乾枯黝黑的手在藍布褲料上縮了縮,陳餚言便伸手將他輕輕攙起來,等對方謹慎的順著他的力道直起身體時,陳餚言又不著痕跡的放開。
陳餚言的聲音總是帶著點特殊的冷感,帶到秩序井然的工作場合時,便有種莫名讓人冷靜的可靠。
他微低頭看著面前的oga:「請問您是畢來嗎?」
畢來囁嚅著乾裂灰敗的嘴唇,半天才發出一個微不可聞的單音節。
陳餚言對著家人朋友沒笑,在工作場合也沒笑,但他顯然耐心多些。
他對對方的回應以點頭示意,然後說:「我是此次政/府部門為您方尋找的辯護律師,我姓陳,先請您跟我到樓上辦公室談談具體事宜。」
這個年老的oga像是剛破殼而出的雛鳥,怕人的很、敏感的很,並且反應也相當慢,到最後他終於跟著陳餚言上樓進入正題時已經又過去10多分鐘。
陳餚言的辦公室是當時師兄盯著裝修整理的,以灰白兩色為簡單的主色,低調又帶著質感。
畢來併攏自己的雙膝坐在長條玻璃桌的另一邊,陳餚言在旁邊助理的幫助下規整和快速瀏覽畢來收拾的齊整但毫無邏輯的案件材料。
是個不小的案子,畢來的beta女兒畢敏方半年前進城務工,掙紮在這座巨大宏偉的城市的邊沿線上,僅能維持基礎的溫飽。
但一週前的夜晚十一點,夜色深沉,燈光渺茫,畢敏方在回去城外出租屋的路上,駕駛的電動摩托與從拐角轉過去,她未按動車鳴、破舊的二手車也沒有足夠亮的燈光。
拐角停著輛黑色轎車,畢敏方越過轉角時,轎車車主剛好推門下車。
兩者直直相對,車主被在夜色中突然出現的「奇形怪狀」嚇到驚懼,而更「巧合」的是,這位車主患有心臟病,並且當場猝死停止呼吸。
案發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一週,從得到訊息到找到陳餚言他們的律所,這位年邁的oga用了整整四天,而昨天傍晚,陳餚言才從師兄那裡得到訊息。
陳餚言翻完手頭的紙質材料,迅速囑咐身邊的助理:「從楊總那裡走,打個報告,從警方那裡申請一下當晚案發的行車記錄儀、可能的監控影片或是其他音訊材料,然後再問一下,今明兩天我能不能申請見到畢敏方本人。」
助理微彎腰就要迅速的領命而去,但桌對面反應極慢的男人卻動了動。
畢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