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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教我的。」季南風有些落寞地笑起來, 「如果我不快一點成熟起來,他真的會很不放心我。」
陶昕聞言, 堅定地說:「那他現在可以放心了, 你真的做得很好。」
陶昕的話給了季南風很大的鼓勵和寬慰, 剛剛強烈波動的情緒也平穩下來。
於是兩人很快進入了正題,開始認真商量起關於影展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 季南風還是醒在燕鷗的前面。
雖然睡眠十分重要,但季南風還是要把選擇權交給燕鷗。他輕輕推了推那睡得正香的人,小聲問:「崽崽,八點了,繼續睡還是起來玩?」
果然,燕鷗一聽這話,瞬間把自己從睡夢中連根拔起,「啪」地睜開眼:「起來玩!」
看他「唰」一下就要起床,季南風趕緊去扶:「你慢點兒。」
話音還沒落,那人就一陣天旋地轉,「哐」一下子暈回了床上。
「呃哦……」燕鷗兩眼昏黑地看著天花板,「……天塌了?」
季南風幫他揉揉腦袋:「你再砸猛點兒,床就要塌了。」
聽起來有點se情,燕鷗嘿嘿壞笑著看了一眼季南風,那傢伙知道他在往歪了想,伸手颳了刮他的鼻子:「不正經。」
這麼一鬧,燕鷗也不暈了,只是笑著翻身捂住自己的鼻子,威脅道:「要是又流鼻血就怪你!」
季南風也不客氣,把他從床上拎起來:「抓住一隻碰瓷小鳥。」
小鳥撲騰撲騰翅膀,雄赳赳氣昂昂地平穩著陸。
燕鷗起床的時候,陶昕已經早早出發了,還細心地給兩人準備了早餐,留言讓他們熱一熱自己吃。
兩個人毫不客氣地吃完早餐,便開上車,直朝著今天的目的地進發了。
都說深圳是座非常熱情的城市,眼前這一方小小的大芬村,便將這份包容展現得淋漓盡致。
陶昕說過,駐紮在這裡的,有很多是非科班的藝術愛好者,他們用著無拘無束的技法和色彩,你一筆我一畫,共同繪出了眼前這片油畫般的村落。
這片靠著油畫起家的村落也是恰如其名,四處都是斑斕跳躍的色彩——五顏六色的牆面,被漆成彩虹的階梯,隨處可見的街頭塗鴉,甚至連牆角探出的野花,都比別處更鮮艷一些。
一進村,燕鷗就忍不住拿起相機拍起來——他和季南風對光影、色彩都非常敏感,只不過一個擅長搭配與創作,一個更善於發現與捕捉。
這個時間點,陶昕應該還在忙著做生意,兩個人便打算不去打擾,先去村子裡逛逛。
大芬村隨處可見的便是各種畫室和藝術館,空氣中似乎都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顏料味——這是兩位美術生最熟悉的氣味,一下子彷彿又回到了在央美讀書的日子。
「雖然第一次來,但是好懷唸啊。」燕鷗一邊看著路旁一個個支起的畫架,一邊感慨道,「畢業之後,似乎很少遇見這麼純粹的地方了。」
說來確實,雖然兩個人畢業之後也一直從事著藝術相關的工作,但那份純粹的愛與自由似乎真的少了。眼下,一家家店鋪裡陳列著風格迥異的畫作,還有的在門口豎了張牌子,有的寫著商品畫的價目表,有的寫著可以親自體驗繪畫過程,燕鷗看不懂,季南風就挨個兒念給他聽。
大概是藝術氛圍滋養,這裡大部分店家都頗為佛系,隨便來往的旅客看畫詢問,似乎只等著一雙有緣的眼睛,主動提出要帶走自己的作品。
看到這兩人頗為好奇地探頭探腦,還對牌子上的廣告語念念有詞,一位店主阿姨迎出來問道:「油畫體驗,要不要嘗試一下?半小時帶一幅畫回家。」
兩個人笑笑,非常默契地搖搖頭——倒不是因為他們不缺作畫的體驗和時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