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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鷗一拍腦袋,伸手把自己裹牢了,這才「嘩」一下拉開窗簾。
視線敞開的一瞬間,燕鷗眯了眯眼——本就不大的雪已經停了,但是下了一夜,還是淺淺鋪了一小層白,天雖然還陰陰的,但是因為地上斷斷續續被雪鍍了層銀邊,一切都閃亮亮的,比起前幾日連續不斷的陰雲,顯得寬敞又舒適。
看到有了積雪,燕鷗的眼睛已經開始發光了,沒想到站在窗前的季南風伸手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把他的目光引到了窗臺上——
「哇!」燕鷗一聲驚呼,小心翼翼地彎下腰來。
窗臺上,是一排巴掌大的小雪雕,帶頭的是一隻叉著腰神氣活現的小鳥,一旁跟著一隻圓滾滾的小企鵝,再到後面,還有小熊、小狐狸、小兔子和其他圓滾滾的小鳥。
他們在英國留學的時候讀的是純藝,季南風的雕塑作品也拿過獎,眼下把玩這些小雪雕自然也是輕而易舉——他甚至還特意帶了顏料,在不影響雪本身晶瑩剔透的前提下,還給小動物們畫龍點睛地綴上了色彩。
季南風看他眼睛發亮,小心翼翼把小鳥捧到他的面前,燕鷗低下頭佯裝去看,趁季南風不注意,跟著漂漂亮亮的小鳥碰了碰鼻尖,下一秒就被冰得齜牙咧嘴,笑嘻嘻捂著鼻子往後退了幾步。
沒想到這人不伸手,直接上鼻子,季南風趕緊伸手給了他一個腦瓜嘣。
燕鷗自知心虛,嘿嘿笑著,然後又可憐巴巴趴到窗邊:「好想玩雪啊。」
說完他又覺得好像說錯話了,然後默默閉上了嘴。但季南風只是摸摸他的腦袋,說:「外面的雪沒有很多,但是你想玩的話,可以把手套戴好、帽子戴好,不著涼就可以了。」
燕鷗本來已經不敢奢望了,一聽這話眼睛又晶亮起來,趕緊轉身抓起手套就往外跑。
在季南風一聲聲「慢點兒慢點兒小心地滑」中,燕鷗撲騰撲騰飛到戶外。
季南風說得沒錯,戶外基本沒有什麼雪,路上已經被踏得乾乾淨淨了,樹葉上、屋頂上還有些斑駁,窗臺本來應該也有一些的,但是季南風的這一支雪雕隊伍徵用了大批的積雪,本就不夠富裕的積雪直接見了底。
但這也足夠了,生病的人不適合太厚的雪。
他相當知足地跑到花壇邊,彎著腰小心翼翼才從樹葉上捋下來一小捧雪,裹在手套裡搓出一個指甲蓋兒大小的球,趁季南風朝這邊張望,啪嘰一下砸到他的衣服上。
看見季南風「中彈」,燕鷗大獲全勝一般舉起雙手歡呼,下一秒,那傢伙就不知從哪兒抓了滿滿一把雪,「嘭」一下扔到他的羽絨服上。
燕鷗穿得厚,羽絨服也不掛水,一把雪潑上去,就行雞毛打在石頭上,絲毫撼動不了他強大的防禦,但燕鷗還是十分震驚——他確實沒想到季南風會還手的,他以為自己這個樣子,季南風肯定不敢隨便造次,都已經做好了半個回合就草草收場的心理準備了。
他震撼地看了一眼季南風,那人攤了攤手說:「下雪打雪仗,天經地義。」
這分明就是不想區別對待自己,免得自己留下遺憾,但燕鷗還是開心起來,又開心地抓起一把,撒鹽似的掄到他的面前。
季南風整個人長得就頗有幾分剔透感,再要著紛紛雪花一襯,就又帶了些叫人心猿意馬的仙氣。燕鷗看著那人閉著眼,睫毛上掛著點點雪花,心跳一亂,也不顧著防禦了,伸出雙臂給了他一個熊抱。
「你真好看!我的老婆——」燕鷗撲住他,壓住他想要反抗的手,「我投降了!我捨不得砸你!」
季南風笑起來,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真狡猾,我這一回合還沒打回去呢!」
燕鷗直接耍賴:「到此為止!我都投降了!我們去堆雪人!把打雪仗的事情忘掉!」
確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