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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流芫身邊小巧纖細的女子雪白的手掌一推,颶風形成漩渦,碎雪簌簌落回地上,她滿目寒霜,手腕翻轉,數十個風鬥漩渦便反向而行,呼嘯著將汛龜捲入其中。
「給我留活的。」流芫下巴微抬,稚聲稚氣道:「我身邊從侍,能打的有,能抗的卻少,這身硬殼,我看上了。」
南柚手掌微握,又松,再握,最終,下了決心。
「長奎,你也去,將他拿下。」南柚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儘量捉活的,他若不配合,便……殺了吧。」
流芫看了她一眼,神色奇怪:「殺個心存不軌的從侍罷了,你臉色怎麼白成這樣?」
「你何時這樣心軟了。」
流芫對這樣的場景司空見慣,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說到底,她跟南柚的成長環境仍是不同,雖然總表現出一副驕縱跋扈的樣子,但小小年紀,便已進了妖界懲罰臣下的司獄,生殺予奪,全在一念之間。
南柚是星主獨女,不知道同庶出博弈,爭權奪勢的滋味,她卻自小就有危機感,那種重的擔子,她不能讓長兄一人承擔。
而南柚雖然已經參與朝政,但依舊被星主夫妻保護得很好,嘴硬心軟,手上甚至沒有沾上過一滴血,猶豫遲疑,是必經的過程。
長風呼嘯,無數根脆嫩的柳條編製成了一個可遮天地的巨網結界,這裡的打鬥氣息,一絲一毫也洩露不出去。
流芫身邊跟著的大妖叫風靈,身子纖細小巧,面龐卻冷若寒冰,她堵在汛龜的西面,手掌不經意的微握,長風漸起。
雲犽身後展開巨大而潔白的翅膀,稍稍煽動,便形成刀刃一樣鋒利的氣流,他倒是一直掛著笑,唇紅齒白,少年意氣。
長奎和孚祗也悄無聲息從半空現出身形。
汛龜見到這一幕,眼中的晦色幾乎能化成水流淌出來。事情發展到這樣的程度,他如何能不明白,這群人怕是早就料到了清漾會對彩霞動手,等著給他唱這齣請君入甕的好戲呢。
大意了。
火舌肆虐,暴雨如注,長風呼嘯,靈力被大力攪亂,房梁隨著打鬥坍塌。
以一敵四,哪怕是最能抗打的種族,也很快支撐不住了。汛龜猛地後退幾步,眼神怨毒,死死地盯著看著芭蕉叢後一身雪白的小孩,喉結滾動,強自嚥下一大股腥甜,他陰惻惻地笑了一下,道:「今日技不如人,棋差一招,下回,定要千百倍奉還給姑娘。」
言畢,他猛地一咬舌尖,一道血箭噴射出來,他的氣息陡然萎靡不少,憑空消失在結界之中。
因為汛龜最後那句暗含威脅的話語,柳枝如長發般尾隨,刺破虛空,清冷如月的少年揮刀直上,斬開黑暗的桎梏,在虛空中挑出一蓬鮮艷的血花出來。
汛龜隱忍的悶哼聲稍縱即逝,孚祗踩著漫天的柳葉落地,銀卷滾邊的袖袍上,濺上了兩三滴鮮紅的血,妖艷緋麗,勾人心魄。
南柚跑過去,抓著他的袖子看了看,確定他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姑娘,別怕。」孚祗手掌輕撫了兩下她的後背,氣息溫熱,耐心而溫柔。
「方才是,汛龜的天賦技能?」流芫有些不滿意沒能將汛龜擒下,皺著眉頭,哼了一聲:「哼,這個種族,其他能力不怎樣,但論一個躲字,只怕沒人能出其左右。」
「別惱。」南柚輕聲道:「我原也沒覺得能這麼順利地將他擒下來。」
「你方才,用了水月鏡?」南柚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側首,問彩霞。
彩霞身體仍在發抖,她竭力控制住自己,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回:「用了,方才汛龜對我動手的畫面,鉤蛇都看見了。」
誠然,她並不傻。
清漾為何要殺她,南柚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