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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讓庶子擁有可以抗衡嫡子的繼承權,這就是分化、奪權。
幾代之後,南越便不足再為患,分化之後,便只能是大晏的郡縣。
推恩及所有子弟,對那幾個庶子而言,明顯是極大的恩賜,他們自然期盼著宗罄同意。若宗罄否定,那嫌隙必然會越來越大,從內分化。
這斷了宗罄所有路,他若拒絕,那越棠便可便藉此收回對南越的絕對控制,從內瓦解他,他若同意,那一代之後,便只能為臣。
無比精妙的陽謀,一道政令,就能逼得他選無可選。
宗罄面色鐵青。
事已至此,就算刀已經架頸側,他在此處也只能謝恩。
宗罄忍著怒氣叩拜謝恩,面色極為難看。
在場中的幾個官員讚嘆之後皆是目露欣賞,心悅臣服地朝著沈覓又一拱手。
越棠側身看著沈覓,眼神毫無遮掩地纏繞在她身上,視線有如得了實體一般,讓人渾身都手足無措地不自在起來。
他的殿下本就應該在朝堂上揮斥方遒,本就該恣意地光芒萬丈。
如今才是最好的模樣。
沈覓忍不住抬眸瞪了他一眼。
越棠抿唇,壓了壓唇角的笑意。
解決完今日的議事,朝臣依次退出御書房。
裡面只剩下了沈覓和越棠二人。
沈覓在梧桐殿中基本將政事處理完才過來,她翻了兩下越棠面前的奏摺,這些也都已經被批註過,今日要處理的事情已經完成。
她神色輕鬆地將奏摺推到一邊。
越棠起身到另一邊屏風後,沈覓有些好奇他要去做什麼,端坐在桌案前等著。
他只在屏風後面,用清水仔仔細細將手洗淨,隨後便又回到了沈覓面前。
他眉眼帶笑,唇角微微彎著,視線從她唇瓣移向她眼眸。
沈覓對上越棠此時侵略性極強的眼眸,微微愣住。
越棠站在她身前,仰頭看他的女子云鬢花顏,冰肌玉骨,眉眼自帶了一股冷冽疏離之意。
風華絕代的殿下在人前好似不可靠近的烈陽,讓人只敢遠觀,在此時,卻是他的。
越棠垂眸,他抬手,手指觸碰在她腰側。
「殿下穿龍袍很美。」
沈覓腰間微微酥麻,她稍微往後靠了一些,換了個能舒服仰頭看他的姿勢。
沈覓試探著回答:「你也很美?」
越棠忍不住笑了笑。
此時她不再是人前的清冷遙遠,好像忽然被他拉下了凡間,沾染上了紅塵。
她在他面前輕鬆、溫柔,眼底帶笑。
玄黑色龍袍襯得沈覓本就雪白的肌膚,更加如玉石般剔透柔潤。她在人前的氣勢此刻也悉數收斂,龍袍加身,一刻之內,竟是兩種氣韻。
在他面前,她的龍袍有多冷冽莊嚴,她就有多嫵媚嬌艷。
沈覓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袍,越棠學什麼都很快,此時同樣很會舉一反三。
沈覓按住越棠的手。
這可是御書房!
「今日的摺子我幫殿下看。」
沈覓咬緊唇瓣忍了一會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隨後道,「我批閱完了,你晚了一步。」
她身上龍袍僅僅是鬆散了些,越棠將手收回來,看著她的目光柔和又仰慕。
沈覓對待政事的態度一向都很嚴謹認真,她有自己的信仰和堅持,更有她自己絕不動搖的原則。
在北朝時便是如此,她要做的事情向來一絲不苟,為君為主應當做的事、應有的手腕,她都不缺。
越棠低聲道:「那明日的、後日的、以後的,殿下你說,我來寫。好歹能讓殿下的手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