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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們也對這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少教民擴大是眼睛看得著的功績。教民好處捐獻也多,可以少要上面撥款也是功績。更有一等不肖的,乾脆夥著手底下教民一手遮天,真拿自己當太上皇了。
光緒八年,香教起事。那是第一次燒這個教堂,結果那次起事,被朝廷早早打散。大清在那個時候藉著洋務和自強這兩塊招牌,對地方還有相當的控制能力。本來不過燒了這教堂三五間房子,沒死幾個人的事情,朝廷在南宮縣西門外頭,砍了三十多個腦袋下來!
道臺親自來賠罪,還賠了好大一筆錢!
光緒八年之後,這個教堂也開始建起了圍牆,教堂裡面藏著了洋槍。不光洋和尚,洋尼姑也來了。入教的教民越來越多,差不多已經成了國中之國的架勢。到了最厲害的那幾年,已經不是入教尋求庇護了,是良善入教尋求不被教民們欺負!
南宮的教民,已經膨脹到了上萬人之多。絕大部分,還是圖個穩過日的。但是就是那最核心的幾百人,氣焰卻幾乎連南宮縣縣太爺都比不上!
香教事業,就在這種局面下始終不絕。
村村設壇,莊莊練拳。大家的本意,還是尋求自保。官府不能,那就老百自己來。隨著甲午年前後香教勢力大張,教會的氣焰被打下去不少,但是基本還是維持了個勢均力敵,教會還能勉強維持的局勢。隨著大師兄越來越多,教民,還有和教民沾著親的百姓,已經紛紛遷往離教堂更近一些的村子莊院,一面受著本地民高層的盤剝,一面提心吊膽的看著香教的發展——現下不光光是洋鬼子和二毛子這兩種了,大師兄們已經將排出了十種毛子,哪怕你和教民是鄰居,到時候只怕都要家家過火!
先是劉坤一,後來是譚嗣同,勉力維持著地方局面還未曾潰決。前些日香教挑兵,又牽扯了大師兄們一部分精力,好歹沒出什麼大亂子。不少底層教民家裡已經供奉上了劉坤一和譚嗣同的牌位,盼望著局勢能早點太平下來。
這一切的一切,在光緒二十二年二月二十,幾十年朝廷軟弱的後果,幾十年地方統治秩序的喪失,幾十年教土紛爭埋下的隱患,幾十年列強別有用心傳教引發的矛盾,幾十年香教苦心孤詣的經營,在這個末世,隨著搖搖欲墜的那個北京朝廷各種勢力的爭鬥……終於讓這末世最大的混亂,爆發了出來!
這也是這個煌煌滿清,用二百多年時間,費盡心機,將這個曾經偉大文明的民族野蠻化,愚昧化而釀成的最終後果!對外一味退縮忍讓,寧與外人不與家奴的國策造成的後果……到底是誰還在為這個大清唱讚歌?
其誰欺,欺天乎?
法蘭西教堂外面三五里遠的山丘上頭,十幾條壯漢正站在上面,看著不遠處教堂的燈火。這山丘夾著一條進城的大路。除了這幾座不高的丘陵,勢都很平緩。
教堂差不多正在晚禱的時候兒,燈火從洋玻璃窗戶裡頭透出來,映出了整個建築的輪廓,在已經黑下來的天幕背景裡,看的分外的清晰。
教堂圍牆高高的,入口處還像中國城牆似的,有壕溝,有吊橋。吊橋已經拉了起來,在溝裡那頭,一些漢子拿著扎槍鐵尺,聚成一堆在那裡烤火。
壕溝外頭,一南一北是兩個村子。這是這幾十年託庇教堂的教民們自發形成的村落,幾乎是貼著教堂壕溝的。村子本來的建築都挺氣派,磚瓦的大宅子。可是現在這兩個小村子又添了不知道多少棚戶,這是近來逃難過來的,有教民,有和教民沾親帶故,上了大師兄們十種毛子排行榜的本地百姓。天色黑得早,逃難百們早早就歇下了,夜裡頭只能看到黑黝黝、亂蓬蓬的一大片影子歪七扭八的擠在一處,偶爾有幾聲犬吠,直入冰冷的夜空。
那些大宅子裡頭卻還是燈火輝煌,這些都是吃了幾十年教會飯的人了。作息跟著教堂走,現在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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