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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和親家愉快地聊天，那必須得互相吹捧對方的孩子。

衛老太深諳這個道理，樂滋滋地應下，&ldo;二丫確實不錯，但我覺得親家母你把小谷教的是真的好。年紀輕輕就有那麼大的本事，人品好，相貌好，樣樣都好。比我那大閨女家的女婿讓人省心多了。&rdo;

&ldo;咋回事？我前些日子還聽二丫說，她大姐和大姐夫的關係很好呢？她大姐夫不是白楊麼？之前也是咱部隊的，那小夥子挺靠譜的啊，模樣長得俊，性格也不錯，怎麼讓你不省心了？&rdo;谷大夫問。

衛老太想了想，把衛大丫家的情況同谷大夫提了提，&ldo;親家母，你是文化人，你幫我琢磨琢磨，這件事該怎麼決斷？&rdo;

&ldo;哎，有錢有權有勢也不是什麼好事，你說這要是擱在尋常老百姓身上，會有這樣的問題嗎？不過親家母你得盯著點兒，如果那白楊家裡一直勸白楊走，大丫攔不住，你可就得趕緊讓大丫同那白楊離婚，海外關係這幾年查的越來越緊了，指不定哪一天風頭一緊，上面展開一輪嚴查，與這些海外關係沾上邊的人全都得吃苦頭。&rdo;

說完之後，谷大夫意識到自己說的這話有些不妥，又連忙回頭描補，&ldo;親家，我不是故意勸分啊，而是這海外關係真是敏感點，粘上之後絕對會讓人脫層皮。我就是從那種黑暗日子中熬過來的，如果不是部隊裡的領導看我們娘倆可憐，護著我們，我和谷碩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rdo;

&ldo;我懂你是好心。&rdo;衛老太捧著碗卻再也下不去嘴了，她放下碗，嘴裡唸叨著&l;沒一個讓人省心的&r;，慢吞吞走到沙發邊上，拆開谷大夫拎來的那盒藥，拿出一隻針劑來，看著標籤上面印著的那張她的照片，嫌棄道：&ldo;這川中藥廠怎麼還把我的照片給貼上去了？這不是讓我出名麼？&rdo;

谷大夫聽衛老太的聲音不大對勁，連忙揪了一塊紙給衛老太遞過來，問，&ldo;親家，你怎麼哭了？&rdo;

&ldo;我沒哭，就是看著川中藥廠給我的照片照的太醜了，我臉盤子有這麼大嗎？心裡難受。&rdo;

衛老太用手背蹭去臉上的淚。

……

隔天，衛老太找謝玉書抄到了頭道溝村委會的電話號，用家裡的座機撥了回去，村委會負責接電話的人多年未變，就是那個最愛拿著大喇叭滿村喊的徐大棍。

徐大棍嗓門高、嗓子亮，一聲中氣十足的&l;餵&r;，差點吵得衛老太把手中的電話聽筒給撇出去。

&ldo;徐大棍，你嗓門能不能低點？老孃都快被你給嚇死了！這是讓你接電話呢，你當是讓你念廣播呢？&rdo;衛老太隔著電話線開懟。

徐大棍腦子懵了那麼一瞬，臉上轉眼就布上了狂喜，&ldo;衛嬸兒！衛嬸兒！親衛嬸兒！你終於捨得給咱村來電話了啊！你不知道咱村的鄉親們有多麼想你麼？你當時走的時候也不說把你那個治咳嗽的藥茶偏方留下來，村民們沒藥茶喝了，都急壞了。&rdo;

衛老太聽著熟悉的鄉音，感覺無比熟悉，她眼眶發紅，&ldo;大棍兒，那氮肥廠的大煙囪還在往外噴煙嗎？鄉親們的身體怎麼樣？如果撐不住的話，就花點錢去縣城人民醫院看看去，身體要緊啊！&rdo;

徐大棍說，&ldo;鄉親們都好多了，前陣子氮肥廠鬧罷工，氮肥廠一個負責的主任被氣死了，後來氮肥廠就停了工，正月裡下了幾場雪，空氣已經不那麼嗆了，就是鄉親們還有點咳嗽，去縣醫院開了藥也不管什麼用，那大夫說環境好點之後，老百姓肺裡的毛病就會漸漸好轉的。過個三年五載，身子就恢復得差不多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