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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今兒的事還是她買的大骨頭招的。昨晚一口氣吃完了三斤五花,原本老太太還想著,中午把骨頭敲斷,熬鍋湯,晚上燉鍋菜進去,得多香吶!
誰知滿心歡喜回來,骨頭卻不見了。
只有曹粉仙比她早回來,這懶蛋正躲炕上睡大覺呢,冷鍋冷灶的,不是她偷是誰偷?昨晚爭著洗碗實則卻是舔盆,她啥事幹不出來?
這不,就鬧起來了。
林珍珍聽得頭大,老太太愣要讓她評個理,她一心一意為這個家,從不吃獨食,做啥都力爭一碗水端平,自然恨那些吃獨食的。而曹粉仙被人冤枉,肯定要申辯啊,申辯不過,說幾句氣話也是人之常情。
是的,她相信曹粉仙是被冤枉的。
透過三個月的相處,她發現這人除了掐尖愛說酸話打小算盤以外,也沒幹啥壞事,而且她咋咋呼呼,很多「壞事」還沒幹就先說出來了,絕對做不到這麼悶聲憋臭屁。
倒是王麗芬,平時不聲不響的老實人,但涉及到肚子問題時總是當仁不讓。昨晚吃肉,誰的手有她快?她快起來連親生龍鳳胎都不管。
她快是快吧,可最後因為吃得多被婆婆責罵的卻是舔盆的曹粉仙。
再聯想貓蛋說的,她媽有啥好東西都往孃家摟,珍珍很想問一句,怎麼不見王麗芬,是不上孃家去了?
幸好,不用她做惡人,季老太歇了一會兒也反應過來了,一拍大腿,「好啊王麗芬,我說咋下工就往家裡跑,原來是你!」
一問,連來狗貓蛋也帶孃家去了。
老太氣得肝兒疼,她不是小氣的人,不然也不會拿雞蛋讓珍珍回孃家,她是覺著,要真有事回孃家帶點拿得出手的好東西沒錯,可非年非節的回去,這一家老小饞得都快舔灰了,她還有心思補貼孃家?!
「再說,這骨頭是你買的,要給也是給你的孃家,輪得著她借花獻佛?」
對,林珍珍介意的也是這點。
招呼不打一聲,讓她十分惱火,林豐收一家對她這麼好她還沒報答呢,小外甥超英病殃殃都喝不上骨頭湯……但她也幹不出挑撥離間的事兒,不能再往裡拱火了。
婆媳倆氣哄哄,爺們兒家來,看著冷鍋冷灶也是心頭火起,可把王麗芬恨死了。
「喲,老二的臉咋是青的呀?」無處不在的季六娘又來了,雙手揣袖子裡,像有寶貝。
季老二是個老實人,悶聲道:「氣的,我家這婆娘真他孃的邪門,整天惦記她孃家,這不……」也是憋得狠了,才一氣說這麼多話。
「嗯哼!」季老太咳了一聲,「你對著泡屎放什麼屁。」
「罵誰屎呢你?」
「誰對號入座誰就是唄。」
季六娘最近被兒子說過幾次,還真不想跟淵明家吵架,她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焦黃色的東西,咬了一嘴,嘎嘣脆。
這分明是塊油炸的肉哩!焦香流油,簡直要人命啦,季家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咽口水,他們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呢。
「要我說啊,老二也別去搬磚了,忒苦,我這兒有門營生它既清閒又掙錢,你想去嗎?」
季老太防備著呢,這老婆子沒安好心,可耐不住季老二心急啊,誰讓他媳婦兒不省心,他要是能去整點外快,說不定爹孃就不會這麼看不上他了。另一面,他也沒老孃那麼「嫉惡如仇」,以前兩家人沒鬧翻的時候,季六娘對他也不賴,偷著給過他兩把蠶豆呢。
於是,當天晚上他就找到了老婆子,給自己謀到一份「外快」。
當然,這事是必須堅決保密的,縣裡不僅有革委會,還專門成立了打擊投機倒把辦公室,農民不在地裡刨食那就是不務正業,就是投機倒把,就得是被打擊的物件。
而且吧,這「外快」挺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