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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葉在原地沉思不語。

咔嚓嚓……

很快，他身上傳來急促的如瓷器破碎的聲音，彷彿有一個瓷器在他身上破碎。

可實際上他的身上什麼也沒有，他就保持著那個沉思的樣子不動。

一會兒後，迦葉抬起頭來。

可這時他一身的佛法與修為卻如井水枯竭，一滴不剩。

他親手打破了自己心中的佛，也放棄了那尊佛所帶給他的力量。

「不愧是悟性、天資第一的迦葉！」

無相讚許的點了點頭，就沖這份決斷也不是常人所有的，試問誰敢捨棄自己現在這樣的力量，去走一條未知的道路？

「接下來我便送你們兩個去人間投胎轉世，但不會消去你們的記憶，最後怎麼樣，就看你們兩個的造化與緣分了。」

第1090章 時光飛逝

「謝無相佛祖！」

迦葉與那頭雪蛟驚喜的跪地拜謝道。

無相笑了笑，以他現在的身份來說，拋去派系之見，迦葉的確是佛門中很有慧根的一個晚輩，他很欣賞。

因此他剛才的話絕不是騙他，而是在用心點撥他。

如來當初舍了小愛，來成就他的大愛，大愛無疆，普度眾生，可直到現在他的大愛之願還沒有達成，畢竟眾生難渡。

這是如來開拓出的自己的道，也是他如今帶領門下弟子所走的道。

他是開路人，走在這條道路的最前面，所以這條路的終點在何處，到什麼地方會停下，會無路可走，也取決於他一人最後能走到哪裡。

不過儘管這條路會有終點，但對於門下弟子來說，都已經望塵莫及難以跟上。

能追隨如來的腳步，一直走到最後的，整個現在佛一脈的弟子中，絕不會超過兩三個人。

而迦葉，正是無相所看好的其中之一。

如今整個佛門年輕的弟子中，迦葉可稱天資悟性第一，也有大毅力。

當初還因為報復不了如來這個師父的原因，自己的本尊還一個勁兒的花心思，給如來的弟子迦葉設計出了一場情劫來，想破掉迦葉的佛心。

好笑的是，迦葉的佛心並沒有被牧長生的情劫破掉，而是今日被他自己破掉了。

無相很希望迦葉走出一條自己的路，而不只是走如來的舊路，畢竟如來的道現在看起來，基本上可以說是失敗了的。

無相微笑著大袖一拂，兩人便化作兩個金色的光團，往外飛出琉璃淨土之外，在天上飄飄蕩蕩，逕往東土大唐而來。

「年輕真好！」

無相身後的武媚娘目送兩人遠去，目光柔和，輕輕感嘆了一聲。

無相笑道：「說的你好像很老似的。」

「我走完了屬於一個人的一生，從出生到死亡，從年輕走到衰老……」

武媚娘捏佛印，偏過頭看著無相，道：「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的話，我敢打賭就算你們這些大羅神仙和佛祖，也未必能懂，你信嗎？」

「信！」

無相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長長吐出一個字。

這就像那句話說的：紙上得來終覺淺。

他們這些神佛能有大神通，大法力不假，可以看到眾生的喜怒哀樂，可也只是看到而已，看到了也無法感受到。

因此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神佛下凡去轉世成人，去親身經歷。

「他們這一次會幸福吧？」武媚娘問道。

「這個就只有天知道……不，現在就連天也不知道了。」

無相剛要說天知道，可是馬上想到在太一和牧長生換了天帝，改革了天庭後，原本天道中眾生的命運全部都混亂改變了。

天道是規則，是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