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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她打嗎?」姜宜凝從七十多年後來到這裡,比較崇尚的是個人自由,也不是什麼愛管閒事的性格,只是對於大人打小孩這種行為,還是有著天然的正義感。
「……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只能說這孩子命不好。」姜老太太含含糊糊地說。
就在這時,更多的耳光聲響起,那女人的斥罵越來越不堪入耳。
姜宜凝尷尬的腳趾都蜷起來了。
而那孩子的哭聲漸漸尖利刺耳,像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痛楚再也無法忍受。
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被打出這種哭聲……
姜宜凝霍然站起來。
就在這時,她透過半開的窗戶看見了隔壁院門口的情形。
一個穿著藍底白花大褂子,挽著髮髻的女人,高高舉起一條粗壯的長棍。
緊接著,一道黑色利芒倏然迎著上午的陽光映入眼底。
姜宜凝驀地瞪大眼睛。
那是一把鋤頭!
那女人要用鋤頭鏟那個孩子嗎?!
姜宜凝再也無法忍受,大喝一聲:「你住手!」
然後從半開的窗戶處一躍而出。
她身高腿長,跑得飛快。
三步並作兩步跨過門前的院子,單手撐著兩家之間的籬笆,如同跨欄一樣來到那挽著髮髻的女子面前。
那女人先被姜宜凝一聲大喝嚇了一跳,那揚著鋤頭的手不由自主慢了下來,偏離了方向,砰地一聲在地上砸了個坑。
她面前那個被她推倒,正匍匐哭泣的小孩趁著這個機會趴在地上手腳並用,快速滾到一旁。
這女人那一鋤頭就沒有砸到那孩子頭上。
姜宜凝見了,眼前一陣發黑,她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著氣。
差一點這女人就用鋤頭讓那孩子腦袋跟脖子分離了!
姜宜凝的心砰砰直跳,她一時激憤,撲過去一把從那女人手裡奪過鋤頭,憤怒地說:「你是不是人!你怎麼能用鋤頭打小孩?!」
姜老太太這時跟了過來,聽見姜宜凝的話也嚇了一跳。
如果只是普通打孩子,她還可以不管人家的閒事。
可是拿鋤頭砸孩子,這是要人命啊!
姜老太太跟著氣喘吁吁跑過來,忙說:「張桂芬,你平時打孩子也就算了,可是你用鋤頭對付一個三歲小孩,虧不虧心啊!」
那挽著髮髻的女人就是張桂芬,她長得還不錯,雖然面板有些粗糙,可是五官是典型的南方小家碧玉長相,一雙吊梢眼有幾分天然的嫵媚。
不過她現在的樣子,跟嫵媚可沒有半分關係,甚至有些猙獰。
她沒看姜老太太,而是瞪著姜宜凝,大聲嚷嚷說:「儂哪個啊?!阿拉管仔啊,關儂屁事!」
姜宜凝窒了窒,一句話握著鋤頭脫口而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怎麼就不能管了?!再說他雖然是你孩子,可是他也是一條人命!你打他罵他別人是管不著,可你要拿鋤頭鋤死他,那就管得著!」
張桂芬兩隻吊梢眼往上一翻,叉腰大罵:「冊那娘比!這小癟三是阿拉的仔,阿拉打死他官府都不管!要儂這小娘比多事!冊那娘額小瘟比!」
姜宜凝雖然聽得懂這裡的方言,可張桂芬一長串方言罵她就招架不住了,只能聽懂一點點,但也知道是非常髒的罵人的話。
她一向是能動手就不瞎比比的性格,現在罵不過張桂芬,她直接拿著鋤頭揮舞過去。
張桂芬眼看對面那白衣黑褲的時髦女郎突然揚著鋤頭鏟過來,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往自己堂屋門口狂奔,一邊大叫:「救命啦!殺人啦!小賤人殺人啦!」
姜宜凝動作快,又是練過的,緊跑兩步,一鋤頭對著張桂芬後背杵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