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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戰|士撓了撓頭:「不奇怪啊……韓連長是南方人,可他是在北方參軍的,一直在外面打仗,革命勝利了,才跟著部|隊南下。回村沒多久。他有七八年沒有回家了。」
姜老太太這時插話說:「子越那孩子從小就倔。跟他爹吵了一架之後離家出走,一走就是七八年,我們本來都當他已經沒了,沒想到,居然走了那麼遠!不僅活下來了,還做了大官!」
原來韓連長叫韓子越,本來是松海市郊區人,後來離家出走北上參軍。
姜宜凝心裡有了一些底。
三人說著話,順著村裡那條青石板路終於來到韓家門口。
姜宜凝抬眸飛快掃了一眼。
姜老太太家的房子佔地面積還是挺大的,低矮的籬笆圍成半人高的圍牆,院子中間也有一個巨大的草垛。
這種草垛子家家戶戶院子裡都有,像是本地的一個特色。
磚牆外面刷著的白色塗料脫落了很多,在清晨的薄霧下顯出斑駁的滄桑。
歇山頂的屋簷上,黑色磚瓦碼得整整齊齊,看得出來很久沒有收拾了,瓦上長出了青綠的小草,在晨風中搖曳。
不過這房子和院子都比不上這家隔壁那棟青磚大瓦房。
那青磚大瓦房前面也扎著籬笆,圍起來一個小小的院子。
院子裡靠院牆門口的地方也有兩個窩棚,一個大,一個小,都是用枯黃的稻草扎的,再拿黃泥隨便在外面塗抹了一下,非常粗糙。
一隻大黑狗蹲在那個大一點的窩棚裡搖著尾巴,見姜宜凝看過來,朝她呲了呲牙,然後汪汪叫了兩聲。
姜宜凝扯了扯嘴角,移開視線。
姜老太太朝隔壁窩棚裡的大黑狗沒好氣吼道:「我家的客人,你叫什麼叫?!再叫拿大棍子抽你!」
那大黑狗嗚地一聲叫,居然夾著尾巴從窩棚裡跑出來,繞到那棟青磚大瓦房後面去了。
姜宜凝笑道:「那狗還挺有意思。」
姜老太太擺了擺手,嘆息說:「狗仗人勢而已,跟它家主人差不多德行。以後別理那家子,那女人就是個滾刀肉,惹到她能吵得你恨不得跳江。」
她推開院門,笑著對姜宜凝說:「進來吧,就跟自己家一樣。」
姜宜凝和劉長鎖都跟著姜老太太進了院子。
這個院子比村公所那邊的院子差一點,不過保持得很乾淨。
黃泥的地面上也搭了幾條石板,碼出了一條蜿蜒的羊腸小道,一直延伸到前面屋子的屋簷下。
跟著姜老太太進了堂屋,屋子中間擺著一張大八仙桌,桌上擺著一個黑色大瓦罐,瓦罐周圍擺著幾個粗瓷碟子。
一碟小包子,一碟切成瓣的黃澄澄的鹹鴨蛋,一碟切得碎碎的蘿蔔丁,還有一些看不出名字的野菜,都用水淖得乾乾淨淨。
每人面前有一個粗瓷大碗,裡面放著白生生的豆腐腦兒。
八仙桌旁邊坐著幾個男人和女人,正在吃早飯的樣子。
一個穿著暗紅色大褂子的中年婦女端著一個簸箕從側屋走出來。
抬頭看見姜老太太帶了個年輕時髦的大姑娘進來,後面還跟了個小戰|士。
她好奇地看了姜宜凝一眼,朝姜老太太笑著說:「姆媽,儂大早上去哪兒了?早飯都做好了,儂吃了伐?」
這中年婦女說得一口吳儂軟語,姜宜凝倒是不陌生,她祖姑奶奶老家就是這裡,她聽得懂,雖然不會說。
姜老太太笑著說:「我吃過了,剛才給子越送豆腐皮包子去了,他又一晚上沒睡,得好好補補!」
然後把姜宜凝拉過來,對屋裡的人說:「對了,我去找子越,正好遇到宜凝,你們還記得伐?就是市裡我孃家那邊大房的大姑娘,去年我和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