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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被丫環婆子包圍在中間,差點沒法呼吸。她喊了一聲,卻被一個丫環捂住了嘴。她們推搡著她,最後把她推入了一個房間。門「砰」地一聲關上了,好像還落了鎖。
綺羅在門邊拍了拍,要他們放她出去。外面的人呵斥道:「老實點,否則有你的苦頭吃!」
她們一定是認錯了人。綺羅鎮定下來,看了看四周。這顯然是個男人的房間,屋中的佈置陳設很簡單,有一股似有還無的催眠香味道,看來主人夜裡睡得不太好。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前世父親被押走以後,她夜裡也是要靠著這個味道才能勉強入眠。既然出不去,她乾脆就在這裡等著主人。她爹怎麼說也是朝廷的三品大員,難道他們還能來強的不成?何況公主若發現她不見了,肯定也會派人找她,不會出什麼事的。這樣想著,她便尋了一張交椅坐下,靜靜地等人來。
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剛才那個婆子的聲音:「您進去看看再說!絕對是個美人兒!」接著門被開啟,一個人似乎被硬推進來,踉蹌了兩步,趴在了桌子上。他一隻手還拿著酒瓶,仰頭想喝兩口,抖了抖,卻發現裡面沒東西了,這才費勁地站起來。
「請問……」綺羅看清眼前的人,一下子捂住嘴巴,竟然是林勛!她幾乎都要認不出他來了。他瘦了很多,兩邊的顴骨突出,下巴上長滿了鬍渣,琥珀色的眼睛十分迷離。那個威武赫赫的戰神,彷彿變成了一個潦倒的醉鬼。他只看了綺羅一眼,便冷漠地走向床榻,頭一栽就沒聲響了。
綺羅小心翼翼地走向床邊,輕輕叫了聲:「林勛?」
床上的人呼吸沉穩,好像睡著了。
綺羅俯下身,幫他把靴子脫了,又費力地把他的腿放到床上,拉過床裡面的被子,蓋在他身上。他的俊臉酡紅,眉尾好像有一道新添的傷痕,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前世她也注意到這道傷痕,三年之前卻是沒有的。看來是打西夏的時候受的傷。西夏那幾場大戰打得異常精彩,民間口口相傳,爭相傳頌他是衛國的大英雄。難道是因為林陽的死,他才變成這樣?
她低下頭,想把他的頭搬到枕上,這樣能睡得更舒服些。這三年,她一直有意無意地打聽他的訊息,可是杳無音訊。她雖然知曉他前世大體的人生脈絡,卻不知他在這過程中經歷的每一件事。他的喪期應該已滿,只是不回京,在這揚州的行宮裡頭做什麼呢?
就在她要退開的時候,床上的人忽然睜開眼睛,一手摟著她的腰,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綺羅驚撥出聲,面紗已經被他扯去。他仔細打量她,大掌抓住她企圖反抗的雙手,啞聲問道:「說,你是什麼人。」
他雖然滿身的酒氣,方才迷離的眼神已經變得十分銳利,就像捕獵的鷹。她怎麼就忘了,這人是長年行軍打戰的將領,枕戈待旦,頭腦時刻清醒,哪怕是醉酒的時候也不會放鬆警惕,剛才是故意試探她的吧?她氣極,不想回答他。她怎麼就這麼容易對他心軟?反正無論他遭遇什麼,最後都會變成那個權傾朝野,令人聞風喪膽的西府之首。
他把她的手按在頭頂,逼近她的臉道:「不肯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說著,便低頭吻向了她的嘴唇。
綺羅瞪大眼睛,只覺得嘴唇被人深深地碾壓,下意識地抬起腳要踹他,卻被他利索地用腿壓住。她在他身下顯得嬌小不已,整個人都動彈不得。只覺得嘴唇上燙得驚人,繼而蔓延到整張臉和耳根,口中還有淡淡的苦澀酒味,身體像在燃燒一樣。她沒有想到他會猝不及防地吻她,更沒想到他並沒有淺嘗輒止,而是用舌頭撬開了她的牙齒,長驅直入,不斷在她口裡翻攪起驚濤駭浪。津液從她的嘴角滑落,他捲舌舔過,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繼續攻城略地。她在他的壓迫下癱軟成泥,就像被雨水打落的嬌花,毫無反抗之力。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強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