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第1/2 頁)
玄隱蹲在塌前,小心地把趙琛垂在地上的袍子拍了拍,放在榻上。
「髒了便髒了。」趙琛雲淡風輕地說。
玄隱站起來:「趙家又派人送了很多厚禮來,希望王爺務必在儲位之爭上,站在太子那邊。還說將來若是太子順利登基,保陵王爵位世襲罔替。」
「皇帝的承諾都不可靠,更別說是一個未必能登上皇位的太子。」趙琛坐起來,玄隱忙往他身後墊了個大的帛枕:「所以您的意思是回絕他們?」
「不必回絕,東西收著,繼續保持中立便是了。這一群皇子裡,也就趙霖還算是個明白人。以國家如今的情況,再一味搞黨派之爭,墨守陳規,只會削弱國力。」趙琛抬眼看了一下小几上琳琅的果盤,好像正在猶豫,玄隱便端了荔枝過去。因為是從冰窖拿出來的,紅皮上還冒著絲絲冷氣。
趙琛讓玄隱坐下來,折了一串荔枝遞給他,說道:「你也嘗嘗。這可是廣州的葉家送來的。」
「廣州首富?王爺還在跟他們……」
「買賣麼,便是各取所需。風險是他們自己要冒的,我不過分些紅利而已。」趙琛看了看荔枝,推給玄隱,「算了,太麻煩。」
「屬下給王爺剝。」玄隱說道。
趙琛看著他,忽然伸出手去,抬起他的下巴,他的脖頸上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瑤兒,我這麼對你,委屈麼?」
聽到這聲久遠的稱呼,玄隱的心顫了下,連忙說道:「玄隱的一切都是王爺給的,不委屈。」
趙琛笑了笑,放開他,重新躺回榻上:「世子主動去招惹朱綺羅的事情,儘量別被雲昭知道了。否則有世子的苦頭吃。」
「屬下明白。」
***
此處是女子的閨房,輕紗帷幔,幽室生暗香。綺羅坐在房中畫畫,她正描摹窗前池塘裡的荷花。之前,她去郭松林那裡虛心討教了一番作畫的技藝,郭松林要她先得把基本功練紮實。否則就算有很好的想法,也不能把它完美地展現出來。
寧溪在旁邊整理衣物,仔細不弄出聲響。再過兩日便要回京了,江南的風景宜人,她住的都快有些捨不得了。暮雨本就是個悶葫蘆,一天裡主動開口不了幾次。近來是多事之秋,綺羅擔心陸雲昭的安危,原本讓暮雨跟朝夕都回到陸雲昭的身邊去。哪知道陸雲昭只留下朝夕,又把暮雨打發了回來。
「朱綺羅!」有人在外面叫了一聲。綺羅被忽然的聲響嚇到,筆端一突,畫了半天的畫就毀了。
暮雨站起來,想要攔住來人,那人卻推開她,直接闖了進來。
「昨日蘭兒回房之後就一直哭,碎珠說你最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我就想問問是不是那個該死的陵王世子對蘭兒做了什麼?」郭允之急躁地問道。
綺羅不急不慢地把垂落的頭髮掖到耳後,露出半截明月一樣的耳廓。一隻銀制的牡丹花耳墜掛在她的耳垂上,輕輕搖動。她正是最好的年紀,含苞待放,又生得那般明麗動人。郭允之不自覺地吞嚥了下口水,連忙別開目光。他也是急糊塗了,口氣才這麼不好。
他審問過一個護院,護院說陵王世子追的是綺羅。若不是勇冠侯世子及時趕到,綺羅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所以受害人是綺羅才對。
「表妹,你昨日也受驚了,沒事吧?」郭允之換了個口氣。
綺羅笑道:「謝謝表哥關心。不過表嫂是什麼情況,我真的不知道。」依照朱惠蘭的性格,想說自然早就說了。如今這般,不過是故意做做姿態,讓郭允之心疼罷了。既然如此,她也不去點破。
「可碎珠說……唉,算了,你們人都沒事就好。」郭允之轉身要走,綺羅叫住他:「對了表哥,我想做點東西,知道碎珠手巧,你能不能讓她過來一趟?」
碎珠左右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