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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他低頭說。這胖丫頭撞到他懷裡的那一刻,就像當年那隻他喚作小白的狐狸躍到他懷中時一樣。他一向不喜與人親近,但她……真是太像小白了。這種能撞到心的感覺,當真是許多年都未曾有過了。
綺羅聽到這個聲音,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抬頭便看見那雙深褐色的眼瞳,整個人彷彿要被吸進去般:「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甩了甩頭,保持冷靜。奇怪了,陸雲昭明明比這個人好看,為什麼她就不曾被陸雲昭的美色迷惑過?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磁性:「你連蛇都不怕,竟然怕老鼠。」
「要……要你管!」綺羅來不及深想他的話,就轉身跑回了院子。不過一會兒,寧溪走出來,恭敬地行禮:「小姐說世子想必是迷路了,奴婢這就帶您出去。」
寧溪安靜地在前面帶路,林勛負手跟在她後面。沿路上幾無人煙,走的都是僻靜的小路,倒是玲瓏的心思。他見多了高門大戶的丫環,這麼不卑不亢,氣質出眾的丫環倒是少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戶人家的小姐。他見她腰帶上塞著一方錦帕,帕角上繡著:身欲寧,事欲靜。
林勛問道:「你讀過《禮記》?」他雖然已經把語氣放緩,但聽來還是有股生硬之氣。
寧溪見他目光落在自己的錦帕上,遂小聲答道:「小姐從小就敦促奴婢讀了些書,《禮記》是之一。」
林勛很有些驚訝。他不是沒見過識字的丫環,但讀過《禮記》的卻獨有這麼一個。連個丫環都如此,想必主人看過的書更是不少。他自己愛讀書,每個月更花不少銀子在買書上頭,也因此格外喜歡讀書之人。
京中閨秀讀過兩本書就以才女自居的不在少數,比如那個朱慧蘭。記得前次他住在靖國公府的時候,聽說朱綺羅那丫頭上課都沒什麼精神,原來是裝的……?他輕扯了扯嘴角,真是個有意思的丫頭。仔細想想就是胖得過分了些,五官還是好看的。
他方走出府,於坤便跑過來在他耳邊說道:「世子,收到訊息,城東住著一夥子行跡詭異的外邦人,時常早出晚歸,似在籌謀什麼。我們的人要更盯著些,就沒他們的影子了。」
林勛略思索了下,快步走下石階,冷聲道:「過幾日皇上要去北郊行宮……我去稟報父親。我記得應天府府尹是朱家二爺?」
「正是。」於坤應道。
☆、第24章 相親
趙阮坐在長公主面前,裡間沒有一個下人。方才山蕎來叫她,說長公主的臉色很不好。難道是先前林勛說了什麼?
「母親可是病了?我去叫大夫來給您看看。」趙阮關心地說。
長公主靠著帛枕,聲音帶著幾分無力:「阿阮,我老了。也不知道還能護著國公府幾年。你是祁兒的妻子,又是當家主母,我一直是看重你的。」
趙阮不知道長公主是何意,只認真聽著。
「當年你一門心思要嫁給祁兒,我為此拆散了他和郭氏。雖然玉兒後來又娶了郭氏,但我一直偏向你,從未給郭氏好臉色。哪怕上次壽宴的事情,我都沒有追究你絲毫。」
趙阮雖然頗為驕傲自大,目中無人,但也知道長公主多年以來對她的維護:「母親對我就像親女兒一般,我心中是感激的。」
「我知道你是趙家的女兒,但你既然嫁入了國公府,也是我朱家的人。我嫁給老國公爺之後,早就不記得自己是什麼公主,只知我是他的妻,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你一門心思為皇后撮合勛兒和儀軒,可曾想過勇冠侯府的意思?林陽和嘉康可是好相與的人?我早就說過,不要動這樣的心思。」
趙阮的確動了心思。她知道朱成碧嫁不成,好歹還有皇后的女兒儀軒公主可以嫁。趙阮原是想著只要皇后開口,林勛也變不了別人家的女婿,總歸都是他們趙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