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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精明一笑:「他們或許會沒事,但你就一定會有事,給我帶走!」
一想到還在地牢的莫辭彥,洛時節就是再控制不住,也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不能再連累莫辭彥了,她不能被抓起來!
這次既不是官府的人也不是顏曲的人,沒人再能幫她,眼看士兵就要上來拿人,洛時節慌張地從荷包裡拿出顧蕭知的玉佩,高聲道:「你們不能抓我!」
她舉著玉,忽然清楚了自己下意識要做的事,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可她已經別無選擇了。
她一字一句道:「我是受顧蕭知顧大人所僱!是他讓我接納莫辭彥,監視他的日常起居,一舉一動,向他匯報,我是奉顧大人之命,誰也不能抓我!……」
洛時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說出這番話的,每一個字每一句,都如同毒刺,深深扎入她的心口,疼得她無法呼吸。
「當真如此?」
「當真如此。」
洛時節憤怒地瞪著那青衣小吏:「有顧大人所給玉佩為證,你若不信,可請顧大人當面對質!」
那青衣小吏接過玉佩,剛要細細檢視,身後忽冷冷伸出一隻手來,狠狠奪過他手中之物,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你算什麼東西,連我的玉佩也敢碰!」
顧蕭知一來,士兵的幾個頭領連忙躬身作揖,那被踹翻的小吏也慌忙站起來賠罪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顧蕭知捏著玉佩,盯著洛時節,簡直不敢相信剛剛的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小吏看氣氛很不對,便小聲詢問道:「此姑娘剛剛說……」
「滾!」
回應他的是一聲怒喝。
小吏被嚇得不輕,趕緊收拾起名冊要走,顧蕭知卻又喊住了他,道:
「洛姑娘剛剛所言屬實,她確是我所僱,你的名冊上若敢出現洛時節三個字,小心你的腦袋!」
那小吏忙不迭點頭,帶著士兵和剩下的人退下了。
等人都走了,顧蕭知質問她:「你剛剛那番話是誰教你的?當真是你真心所言麼!」
洛時節望著他,突然覺得自己好累。
還能是誰教的?
這就是莫辭彥給她的,那封所謂的對策……
他教了她,如何保全自己。
是夜,晚風微涼,一日的酷暑又告了一段落。
東南地牢的深處,牢房中的犯人們因嚴厲的禁言令,都不得不早早躺下睡去,偌大的東南地牢每到這時,都安靜得針落可聞。
不過這份安靜馬上又被一串略帶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
那腳步一直從地牢前端延伸到地牢最深處,看守地牢的獄卒們聽了,心裡不禁又唸叨:又是那個犯人,可真受罪!
顏曲步履沉重地邁進牢房的門,看著尚未被放下的莫辭彥,緊了緊拳頭。
他一聲不吭地走至他面前,從懷中拿出巾子,一下一下地為他擦拭身上的傷口,他擦得毫無章法,甚至有些粗魯,因為那些傷口實在太多,也實在太過猙獰。
簡單擦了擦,他又拿出藥粉來,一股腦倒在巾子上,面無表情地敷上那些傷口。
暈過去的人痛得悶哼了一聲,又清醒了。
「你下手能不能輕些?」
見莫辭彥醒了過來,顏曲臉上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敷藥的時候便真的輕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受傷的人還是被疼得全身痙攣,直冒冷汗。
「忍著。」
顏曲擰著眉,擦藥的手控制不住抖起來。
「我明日會讓羅松把張藥師帶來,給你重新配藥,今日你先堅持一下。」
「就是毒死仵作的那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