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2 頁)
「夠了!」阮筱朦一拍,桌上茶水四濺,「我知道你只認證據,證據我現在確實沒有,但我是父皇的女兒,我有直覺!」
直覺這東西,對於楚驀而言實在沒什麼說服力。「你有沒有想過,你疑心皇上對你不利,其實是因為,你自己的內心先入為主地對他有敵意?」
「不是!」她聲音悶悶的,卻說得咬牙切齒。她咬著下唇,眼圈突然紅了,眸子裡水光盈盈。
「好了,不是就不是,我並非有意氣你。」楚驀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心軟。
畢竟,她有喪父之痛,如今無依無靠,先帝死因又一直成謎。他倆雖然沒多少交情,卻也是自幼相識,她和薔兒要好,今天還是多虧了她,薔兒才肯吃飯。
阮筱朦搖頭,揉著泛紅的左手心:「我不是生你氣,我……手疼。」
「……」楚驀愣了愣,哭笑不得,「手疼,誰讓你剛才拍那麼重?是想試試我家的桌子硬,還是你手硬?」
他這樣一說,阮筱朦更委屈:「誰讓你東拉西扯的?說了半天全都不是重點!」
楚驀這才斂了神色,點頭道:「你不必說,我明白。這件事的重點是,連我都不知道的寶藏,蘇亭之是怎麼知道的。還有,他敢在郡主府裡用攝魂術,此人是何來歷。」
「你放心,這事既然是因我不慎而起,我定會幫你把人追回來,嚴加審問。」他勾唇淡笑,笑意揶揄,「問清楚之後,是否還要把人為郡主送回北園?」
阮筱朦咬牙就是一計粉拳,楚驀頭一偏,用小臂將她格開。她反手一勾,受制於對方,另一隻手偷襲,又被他捉住了手腕。
她很有挫敗感,原來,她不僅打不過江酌,楚驀也打不過。
一個丫鬟火急火燎地跑進來,原本門就敞著,她叫了聲:「大人……」看見楚驀和郡主坐在桌邊,郡主的兩隻手都被她家大人拽住不放……
楚驀淡定地撤了手,問:「什麼事?」
丫鬟急切地回道:「夫人又在摔東西了,還割破了手。」
楚驀起身,匆匆往外走,阮筱朦遲疑了一下,連忙跟在他後面。
到了能望見楚夫人房間燈光的地方,楚驀卻狠狠地止住了腳步,手扶著朱漆的欄杆,不再前行。
那屋裡有婦人的哭聲,還能聽見丫鬟婆子們圍著哀求勸慰。想是東西摔夠了,楚夫人還不肯罷休,哭鬧著發洩。
他對身邊下人說:「去請大夫,還有,把瓷器和所有尖銳之物全都收走。」
下人去了,阮筱朦問:「你不進去看看?」
他笑容苦澀:「我進去又有什麼用。」
阮筱朦對楚家的事聽說過一些,只是沒想到,楚夫人會是這個樣子,她除了身體上的病,可能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病。
「她這是……?」
「她今日午飯後,又去長清觀找我爹了,我爹又沒見她。」
其實,前兩天楚驀也去過長清觀,是為了他和郡主、楚薔和太子,這兩樁不省心的婚事,他想聽聽爹的意見。他等了很久楚瞻才見他,楚瞻說,皇命如山。
楚驀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從小到大,父親都是這樣教他。即便是兒女的婚姻大事,父親一樣會選擇顧全大局,謹遵皇命。
他從小就活在教條裡,活在規矩裡,不敢行差踏錯。外人看來,他是謙謙君子,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有多累。
那天回府,他草率地做了一件離經叛道的事。他聽說好些人為了郡主和他的婚事,往郡主府裡送男·寵,他一氣之下決定也送一個,別人是獻殷勤,他是諷刺。
府上當然沒有現成的人選,他叫下人去外面隨便找一個,後來聽下人說,蘇亭之是毛遂自薦,自己想去伺候郡主的。他有這樣一位天人之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