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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了一聲,垂著眉眼。
杜桑怕他難堪,笑了笑,岔開了話:「今天那些人,是榮惠王派來的?」
「恐怕不是,」阮筱朦若有所思地搖頭,「榮惠王穆遜老奸巨猾,是眼下皇上最倚重的人,皇上要我嫁給穆秋硯,無非是為了更好地控制我,但是,穆遜不見得願意我做他的兒媳。他大概巴不得我抗旨退婚,而穆秋笙沒這個心機,今天這事,多半是穆秋硯指使的。」
穆秋硯繼承了他爹的狡猾,更多一份好色。金玉郡主姿容無雙,他倒是垂涎已久,每次見面,他的眼珠子恨不得長在她身上。
阮筱朦看向裴紜衣:「你覺得,我該找皇上去退了這門親事嗎?」
他毫不遲疑地答:「該。」
「為什麼?」
這回,他默了默才道:「因為他配不上郡主。」
阮筱朦扯著嘴角笑了笑,表面看著像是孩子般的得意,其實,另有深意。
阮筱朦叫他早些回房休息,他走了,杜桑才輕聲地說:「裴侍衛十分盡責,倒是時時將郡主的安危掛在心上。」
她原是想著,有些事,該委婉地提醒郡主。郡主的年紀也不算小了,只是對男女之情從來不開竅。
可是,阮筱朦現在天天繃著腦袋裡一根弦,就為了平安地活著,即便杜桑提醒,她仍是沒往情·事上想。
她反倒對杜桑說:「明日,你叫小滿去悄悄查一查裴紜衣的家人和過往,看看他和朝中什麼人有交集。記住,別讓他發現,他功夫好,警惕性也高。」
杜桑聽她要打聽裴紜衣的事,起先還當她對人家有意思,想打趣一下,聽到後面才意識到她倆琢磨的竟不是一回事。
「郡主的意思……」
「在查清之前,我什麼意思都沒有。」她這是放賴的口氣,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她閉了眼,「好睏。」
杜桑上前為她掖好被角,落了金沙流霞帳。
紗帳同她的裙擺一道微微搖晃,杜桑抿著唇在想,自打郡主一年前暈倒昏睡了整天后醒來,她那腦袋就像開了光,自己想不到的事,郡主都能想到。只是這性子太分裂,人前叫囂得像前門的大黃,人後軟萌得像只兔子。
過了兩日,阮筱朦「病體」痊癒,入宮給皇帝叔叔請安,並委婉地表達了意願,希望他能收回成命,為她退了榮惠王府的親事。昌容郡主差點害死她,這仇可以不記,就當大人有大量了,但若日後還要嫁過去,難保不被婆家欺負死。
皇上似也早料到她會有此請求,竟然安撫一番,痛快地答應要為她另覓良婿。
阮筱朦十分惶恐,跪求皇帝叔叔千萬不要再為她操心。
阮岱崇不以為然,倒是反過來勸她:「朕知道你父女情深,思念先帝,朕只想先定下人選,又不急著要你完婚。至於朕送你的那些人,只要你喜歡,朕還可以接著送,即便有了郡馬也約束不了你的。」
他說得如此「貼心」,讓阮筱朦再難推脫,皇帝對她的親事樂此不疲,她不想陪他玩兒都不行。
金玉郡主前腳離開,榮惠王穆遜後腳從屏風內側走了出來。
阮岱崇對他笑道:「愛卿猜的不錯,她果然是不肯嫁給你兒子。」
「強扭的瓜不甜,」穆遜欠著身子,皮笑肉不笑,「皇上不如替金玉郡主挑個她自己滿意,且又有能力為陛下分憂之人,一舉兩得。」
若非金玉郡主還有利用的價值,皇上才懶得在她身上花這麼多心思。她若聽話,養著也無妨;若是不聽話,殺了便殺了。
「愛卿可是想到了更合適的人選?」
穆遜湊上前去,低聲在阮岱崇面前報上一個人名。阮岱崇愣了愣,眉心舒展,卻仍帶了些猶豫。
「她一直懷疑先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