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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筱朦嘆了口氣,要哄過楚薔容易,要逃過楚驀的眼睛還真難。後來榮惠王府那一次,江酌就不該冒險營救,出現在楚驀的視線裡,被他盯上,哪裡還能逃脫。
「你話說完了,就走吧。你想抓誰就抓誰,反正我管不了,只不過,你的人把盈香閣砸了,麻煩楚大人照價賠償,改天去把帳結一結。」
她剛要叫人送客,楚驀卻對著楚星和裴紜衣做了個手勢,叫他倆迴避。「我有話,要單獨和郡主說。」
楚星先退了出去,裴紜衣看了眼阮筱朦,她點點頭。
屋子裡只剩下二人,楚驀繃著臉問:「郡主心裡除了江酌,還記得別的事嗎?你還記不記得,你與公主的金殿賭約?」
「我知道郡主從未將輸贏放在心上,也從未將我放在心上,明日皇上會如何為我賜婚你不在乎,可我本以為,你至少曾經在意案子的真相。如今,你連案子也不管了麼?」
阮筱朦垂眸,眼中閃過瞬間的茫然。
「是我才疏學淺,查不出真相。反正,公主不是叫劉復在連日審訊董勝嗎?相信她很快就能結案。」
「你是查不出,還是不想面對真相?」楚驀冷淡地笑了笑,「你知道兇手就是董勝,你猜到了董勝去情人谷,是為了向肖志聰學口技。榮惠王府的現場並不是密室殺人,其實董勝離開時,榮惠王就已經死了。」
阮筱朦依然垂眸不語,她知道,她的心思瞞不過楚驀,無論是她推測出的案情,還是她不願面對的真相。
董勝在殺穆遜之前,去情人谷待了一個月,他不需要把口技學得多好,只需要學會一兩句,能夠哄過榮惠王府房門前的守衛就夠了。
守衛們聽見董勝離開時,穆遜送客的聲音,於是誤以為當時穆遜還活著,以為是在董勝走後,穆遜死於密室。
其實這小小的障眼法一旦被揭破,簡單得不值一提。
「你猜到了,卻不肯去做最後的證實。」楚驀負手而立,一道頎長的背影,「我叫人幫你去核實過了,董勝之前住過的客棧裡,小二哥說,好幾次往他房中送水時,明明聽見屋裡有兩個人說話,可是推門而入,卻只有董勝一人。那應該,就是他在反覆地練習口技,為殺人做準備。」
阮筱朦扯了下嘴角:「還是你想的周全。」
楚驀用幽深的眼眸看著她,沒理會她勉強的誇獎:「你在怕什麼?」
他明明知道。
「一道看似無解的謎題,你費盡心力終於找到了解法,可你又害怕,你害怕先帝一案與此案同解,那麼,南陽王就是兇手,江酌就是你殺父仇人的兒子。」
她的心思被一語道破,胸口壓抑著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窒悶被點醒,隱隱作痛。
楚驀說的沒錯,她當初想親自調查穆遜之死,就是因為兩個案子極其相似,她曾經懷疑兩案同解,可現在,她不願面對自己找到的答案。
「就算兩個案子很像,也不能證明,董勝是兇手那麼南陽王就是兇手。」她語氣執拗。
「南陽王祖籍津州,各類雜耍在當地盛行,更被稱為口技之鄉。」楚驀在分析案情的時候永遠是冷靜理智的,近於無情,「你心裡也很清楚,以現場的環境來看,要麼是兇手殺人後離開,要麼,是死者自殺,幾乎沒有第三種可能性。」
阮筱朦就是心裡清楚,她才會感到絕望。先帝不可能自殺,難道說,南陽王就是兇手,這是唯一的答案?
天空是化不開的深藍色,風吹雲動,丹桂飄香。
裴紜衣送客到府門口,楚驀正要離開時,聽見他叫了聲「楚大人」。
裴紜衣姿態恭謹,語氣卻冷淡:「大人做事有大人的原則,輪不到我多嘴。可是,我做事不論是非黑白,若有人讓郡主傷心,我便不會叫他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