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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來看,倒的確是他們娶比嫁更好。
可唐大娘子又覺得有點便宜了蔣家,不由問道:「但若二哥兒以後有更好的機遇呢?」
沈慶宗想也不想地道:「那自當是人往高處走,豈能因身外之物耽誤前程。」
說完,夫妻兩個對視一眼,彼此已心照。
蔣家辦完賞梅宴後的第三天,鄭家那邊就託了媒戶來請相親的日子。
蔣老太太沉吟了幾口茶的工夫,然後做主定下了臘月二十五那天,請鄭家的長輩也並去陳留的別院裡遊玩一日。
出發的前夜,金大娘子特意去了蔣黎那裡找她說話。
「我估計鄭家郎君給你準備的應該多半是金釵。」金大娘子含笑說著,然後示意珠蕊將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桌上,並道,「這是我給你挑的頭面,你瞧瞧如何,若覺得可以的話回頭就照著這個配衣裳吧。」
蔣黎原本也正在為不知明日該穿什麼好而感到略有些苦惱,梁媽媽的意思是讓她打扮得光彩照人最好,這樣在氣勢上也能先壓鄭家一頭。她知道對方是為自己著想,畢竟不久前才剛出了沈家壽宴上那樁事,但蔣黎自己卻覺得那樣太刻意,反而顯得自己多麼在乎,沒有什麼意思。
現在金大娘子卻來得正好。
「謝謝二嫂嫂。」蔣黎感激地說著,伸手將盒子開啟,發現裡面是一套紅色的琉璃玉簪花首飾。
「本是想給你戴玉的,」金大娘子道,「但又覺得略顯沉靜了些,若再配支金釵,就更不夠襯你靈動的性子。」
蔣黎點點頭,由衷地道:「讓嫂嫂費心了。」又微笑了笑,好似淡然地說道,「不過你們也別抱太大期望,可能人家到時不願給我插釵,反倒給了兩匹彩緞呢。」
她言語間帶著寬慰之意,但其實就連蔣黎自己也不知到底寬的是家人的心,還是她自個兒的。
「莫要胡言。」金大娘子蹙了眉說她,「定能順順利利的。」
說罷,她忖了忖,然後將屋內左右屏退了,方又對蔣黎說道:「其實在咱們家辦完宴後,你二哥哥便又向鄭家訂了一批金絲。」
蔣黎聞言一怔。
金大娘子伸手過來輕輕將她的握住,柔聲勸道:「我知你向來是個單純、要強的性子,嘴上不說,但心裡卻希望人家看重的不是咱們家的資財,而是你這個人。但是阿黎,結親是兩個家的事,不管是阿姑還是你二哥哥,他們所做的那些都是為了你往後的路能平坦。」
「況且人是要相處才能有感情的。」金大娘子道,「你與那鄭家郎君連面都還未曾正式見過,他焉能有機會看到你的好而對你鍾情?若就早早因家中長輩阻撓斷了相見,甚至相守的緣分,那豈不可惜?其實有些時候,我們對有些事倒也不必追求得那般完美無塵。」
蔣黎默然了良久。
俄頃,她緩聲開了口:「我明白嫂嫂的意思。其實我也曉得這世上許多事自有它的定法,也知道這樣的開頭未必不能走出我想要的結果——就好像二哥哥和嫂嫂你們一樣,當初若不是你孃家遇到了難處,只怕我二哥哥也求娶不到你。」她說到這兒,忽笑了一笑,「這麼說來,我二哥哥雖拿著那不怎麼樣的開頭,可倒是過得挺好。」
金大娘子也笑了笑:「只憑你這般會說好聽話哄人,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差的。」
蔣黎望著她,微微頷首道:「我會努力的。」
次日清早,趁著出發之前,蔣嬌嬌先跑去敲了謝家的院門。
謝暎剛開啟門,就看見她穿了身粉底繡荷花滾著白狐毛邊的襖裙,頭上梳的雙丫髻間戴著幾朵小小的同色琉璃花,乍眼看去像只冬日裡罕見的花上小蝶。
「這個鏡面糕好吃,我給你裝了點,你看書餓了吃。」蔣嬌嬌邊說,邊遞了個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