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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怎麼反抗,姜危橋總是一點點的前進,之前的那場住院模糊了曾經在這個房間裡發生的冒犯。
兩個人捱得這麼近。
唐彥嗅到了一點點的煙味,很快被醫院的消毒水氣味掩蓋,在姜危橋的身上混雜成了一種乾淨的青草氣息。
並不令人反感。
他確實有點累。
猶豫了一下,唐彥沒有動彈,在姜危橋的懷抱裡閉眼睡去。
下午三點,送走了中午最後一位客人,迷蹤打烊。
店員們並未像平時一樣去各自休息,而是集中到了大廳中央的那張八仙桌旁。孟沉已經讓人準備冷鮮冰櫃,桌上了也擺上了專用的餐具和酒具。
姜危橋已經換了身衣服,推著唐彥下了樓。
人群裡本來還有議論聲,等唐彥到的時候,聲音都安靜了下去。唐彥穿過人群,那些藏在人群裡的目光含義很複雜。
有些是看好戲的態度。
有些人幸災樂禍。
有些人很是擔憂。
比如說小甲,擠過來問:「唐總、姜哥,要不我去吧。這麼多人看著……萬一真的……可怎麼辦啊。」
「沒關係的。」唐彥對他說,「就算輸了,我也願賭服輸。有些事情,早該我自己來了。」
「是,小甲,boss都已經確定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說話了,我有別的事交給你。」姜危橋招呼小甲到一邊去聊了兩句話。
小甲一臉困惑:「這行嗎?」
「你就去準備。聽哥的沒錯。」
「好。」
等小甲去往後廚後,姜危橋再回頭,唐彥已經操控輪椅,停靠在了桌邊。他坐在輪椅上筆直的背影,少了些孤單的氣質,比一個多月前看起來堅強了很多。
等他走到唐彥身邊,唐彥便對孟沉道:「孟叔,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孟沉在桌子旁邊站著,抱著膀子一臉陰沉。
他本身脾氣就大,倔得很,本來只是去勸唐彥,結果沒想到被頂了回來,一通爭論,不知道怎麼就成了要當眾考唐彥了。
下來一想,就多少有點後悔。
可是開口說話就帶刺兒,改不過來:「你那個小跟班說的沒錯,萬一真的輸了,就一點迴旋餘地沒有了,在迷蹤更被動。你還是聽我勸讓黃理全回來,面子上也過得去。」
「孟叔操心我,我知道。」
唐彥說完這句話停頓了片刻才開口:「我是一個很怯懦的人,出生到現在,都活得循規蹈矩,怕的就是走出了規矩之外,也許會輸。」
怕孤注一擲換來的結果是一敗塗地。
怕一意孤行得到的評價是「你還是不行」。
怕離開了優厚的家庭背景,什麼都不是。
「可是我還是輸了。四年前就已經輸得什麼也不剩下。」唐彥道,「我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才多少有些想明白,輸不可怕,怕的是不敢認輸,以至於一蹶不振。迷蹤如果不是因為我放任,不會走到今天,這是我應該也必須擔起的責任。既然如此,我今天輸又怎麼樣呢?如果我今天得不到您的認可,那我就再試一次、再試一次……直到我足夠匹配這個責任,還有迷蹤。」
孟沉怔了怔:「你——」
「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唐彥淡淡笑了笑,「讓早就準備好的頂級食材等待我們的爭論,是對它們最大的冒犯。」
孟沉咬了咬牙,掃視了一圈,問二餅:「耿亮,你是新領班?」
「是我,孟叔。」
「給老闆上菜。」
二餅上了手套,為唐彥鋪平餐巾,壓在平底白瓷託盤下,又在瓷盤中鋪滿碎冰,中間擺放上一隻冰雕底託。
「今天要考的是魚子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