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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睡過去後,沈惟錚在床前多坐了一會兒,他視線中心的那個人臉色慘白,眉頭微皺,像是夢裡也不安穩,透著股可憐可愛的味道。
他在旁邊多陪了一會兒,撫平她眉心褶皺,留了個吻後才放下帳幔安靜離開。
出了房門,沈惟錚留下心腹侍衛守門,一路去往別莊裡臨時安置的書房。
他近段時間都待在這裡,甘州冒賑案與皇子賣官鬻爵的差事越往後查,水越深越混,牽扯到的皇子官員乃至權貴越多,現在已經不是查清楚的問題,而是陛下打算查多深,殺多少人,決心能下到何種程度的問題。
五皇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見惡於帝王,未來無非是圈-禁奪爵的下場,八皇子雖不及但亦不遠,當然,剩下幾個皇子也不見得乾淨。
皇家這一灘渾水爛事日後掀起的風-波決計不會小,以近段日子他對帝王心意的揣摩,立太子一事雖會徹底塵埃落定,但結果絕對出人意料。
畢竟,帝王盛年,身側伏虎,如何能忍,太子的人選怕是有意思了。
沈惟錚走到書房時,楊牟正站在廊下等他,看樣子該問的都已經問完,人交給了驍龍衛暗衛,由那邊負責審問。
後半夜的雨勢小了些,沈惟錚走進書房,坐在桌案前,等著人開口。
楊牟不大願意看自家老大這會兒的眼神,上次他這副模樣,簡直兇殘到連下屬都做噩夢。
他一直以來都想見那位神往已久的姑娘,但絕對不應該是在今日這樣的情形下,他心裡唏噓感嘆,將問到的口供一一道來。
&ldo;寧王妃?&rdo;對於這個僱人行兇的主顧,沈惟錚很是意外。
看他不解,楊牟清了下嗓子,說出了原因,&ldo;寧王有意納姑娘為妾。&rdo;
這話一出,房間內氛圍瞬間降至冰點,楊牟只覺得自己背後寒氣直冒,硬著頭皮找了個理由快速逃竄出門去了。
遇到這位姚姑娘的事,老大的反應真心讓他發憷,尤其是觸了黴頭時,他更是想有多遠離多遠,畢竟有些驚嚇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這次的事情,他只知道寧王妃跑不掉,寧王府也好不了,只是不知道那位被帶回來遭了大罪受了大委屈的姑娘,此時是個什麼想法與打算。
不過,他還是挺期待有人倒黴的,畢竟這麼一來看戲才有意思。
姚青睜開眼睛醒來時,覺得這一覺睡得太長,像是一下子過了許多年,夢裡前世的她與前世的沈惟錚之間一樁樁一件件事歷歷在目。
她清晰的記得,他站在院中那棵盛開的野桃樹下質問她,&ldo;為什麼?&rdo;
樹下桃花紛紛揚揚,天際明月高懸,兩人近在咫尺,他盯著她的眼睛,以一種幾乎稱得上是摧心裂肝的語氣質問她為什麼。
她既聽不懂也看不明白,她站在他面前,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裡都痛,她顧不上看他,也不大想知道他到底在問些什麼,她只知道自己痛得很,在意不了其他的一切。
她站在那裡,眼裡心裡都只有自己的痛,又突然想到自己在雨夜深山裡遭遇的一切。
頭很痛,她想,大概是撞那塊石頭時太用力了,所以死了才這麼痛。
她在夢裡記得自己已經死了,卻又不大記得自己死時是什麼模樣,想來應該不太好看,否則不會這麼疼。
這場夢就像風,一會兒刮到這裡,一會兒去往那裡,她隨風漂泊,一點點看盡了前世今生。
於是,等她醒來時,眼裡猶自帶著疼出來的眼淚,想著要去找姨母,還要去看她的兩個孩子。
夢境與現實的界限隨著醒來逐漸變得清晰,姚青注意到時,發現沈惟錚早已在一旁坐了許久,手中還握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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