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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年紀裡的所作所為，無論是非與否，多年以後，能讓人銘記的，是努力本身，而不是與它權衡的另一塊砝碼。

海洋大學實驗基地，學長學姐們圍桌而坐。江垣從後門溜進去，一進門就看到他們科研團隊的學長吳冕。吳冕沖他招招手，江垣在他旁邊坐下。

周野的視線往他這邊飄了一圈，繼續在最前面講他的ppt：&ldo;我們這個專案提出的工程背景是空中機器人與環境互動，比賽過程中不能人工遙控，必須自主飛行完成任務。做完這個專案整個過程可以分成三步……&rdo;

他一邊解釋一邊把帶過來的圖紙拿出來，旁邊有幾個人已經拿筆開始做筆記。周野把紙張攤在桌子上，&ldo;不用記，我會擬一份基本資訊表，上面詳細寫。&rdo;

&ldo;最重要的是一個基礎構架，基於空間運算元代數理論，建立剛柔耦合動力學模型，其次利用線性自抗擾控制技術，設計軌跡跟蹤控制器。最後就是透過實驗平臺進行測試……&rdo;

有人聽乏了，故意歪個題，不無崇拜道：&ldo;周野，聽說你拿過專利證書啊？&rdo;

他說：&ldo;很久以前。&rdo;

&ldo;下次機子帶過來給我們看看唄。&rdo;

周野垂眸：&ldo;不在了，送人了。&rdo;

底下有人笑：&ldo;就想看看大神的作品咯。&rdo;

&ldo;我沒那麼厲害，只是花的時間比較多。&rdo;該謙虛的時候，他一點也不含糊。

臨走散會的時候，等所有人走了，周野才放下略顯緊張的情緒，淡淡地看了一眼坐在最後的江垣，兩雙眼神，一個熱血沸騰，一個略顯疲勞。

兩人心照不宣。

出門之後，周野背著書包走在前面，似有心事，江垣撲過去用胳膊把他脖子一勾，咬著嘴唇笑起來，小聲地誇他：&ldo;厲害呀。&rdo;

周野被他攬了這麼一下，差點一個踉蹌摔倒。重新站好之前，吳冕已經在後面叫住二人。

&ldo;等會兒有空嗎？一起討論一下建模的事情。晚上就在海大吃，我請客。&rdo;

周野沒應，看著江垣。

江垣無所謂地說：&ldo;你們吃吧，我還有事。&rdo;

&ldo;今天星期五，沒有門禁吧，你幹嘛去啊？&rdo;

他痞痞地勾了一下嘴角：&ldo;陪妹子咯。&rdo;

周野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點哭笑不得。

他站在廊上，把江垣留下來那些列印的模型圖每一張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看完，連哭笑不得都做不出來了。

當初是周野領著江垣進了這個新科技的大門，可是誰的天賦和水平更高一籌，他也都看在眼裡。

這些東西都是江垣花了很多個日日夜夜做出來的心血，但是現在，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落在了周野手中。

他深諳江垣是個很要強的人，也正是源於他們這麼瞭解彼此，現在的周野才覺得心中無限酸楚。

因為周野是師父，江垣是徒弟。

哪怕再要強，這個風頭江垣也不能搶。無論是人情還是道義，都不允許他這麼做。

周野的辛苦是江垣比不上的。

所以對江垣來說，他退後的理由不過是因為，努力的人不應該被辜負。

如果有一天，周野被一個天賦異稟的人比了下去，這個人也不應該是江垣。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讓江垣甘願區居第二，那一定是他最親近的人。

江垣在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