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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是江垣喊的，他繼而又說：&ldo;別亂說話！&rdo;

作弊很嚴重，但是更重要的是他的認錯態度。

李清池咬著牙把卷子抄起來，沒再跟這老頭吵了，他拎著試卷就往前走。

幾步登上講臺，把試卷在桌上狠狠地拍下：&ldo;老子沒作弊！&rdo;

&ldo;……&rdo;

他說完，悠哉地往大門口走。

教授指著他：&ldo;你給我回來！！！&rdo;

李清池腳步一頓，點點頭，聽話地往回走，走到講臺邊，把他的卷子重新抄到手上，沿著中間的縫隙，一點一點嘶嘶拉拉地向下扯，扯到一半的位置，猛然用力，一瞬間把整張紙撕成兩半。對摺一下，再撕。再對摺，再撕。撕到沒法撕了，他鬆手。

考卷的碎片被零落地散在整個講臺的邊邊角角，他在教授錯愕的眼神裡輕蔑地笑起來：&ldo;老、子、沒、作、弊。&rdo;

他剛走出教室，江垣就跑到講臺上，把卷子一撒，然後跟著李清池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李清池走得實在是瀟灑無憂。江垣都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忍不了一時，可能就會招致大麻煩。

他追上去，質問：&ldo;為什麼不交手機？&rdo;

&ldo;你交了嗎？&rdo;

江垣摸了下口袋，心虛地搖頭：&ldo;可我沒去廁所。&rdo;

李清池哂笑：&ldo;不要緊，你就是去廁所他也不會跟你去的，他就是看我不爽。&rdo;

&ldo;我不是讓你別衝動嗎？你知道你現在撕試卷會造成什麼後果嗎？&rdo;

李清池無所謂地搖頭，又點頭：&ldo;大不了……開除？&rdo;

&ldo;什麼叫大不了？&rdo;

&ldo;哎你能別比我還激動行嗎？開除就開除唄，我成績這麼爛，早就不想上了。&rdo;

江垣無話可說。

旁邊考場竄出來一個監考老師的腦袋：&ldo;保持安靜。&rdo;

&ldo;……&rdo;

李清池的事情勢必會被教授告發到班主任那裡，班主任做不了實質性的主，還得上升到團委老師給主意，而監考的那個教授一口咬定李清池作弊並且對老師進行辱罵，情節嚴重，立當開除學籍。

李清池在宿舍給他爸媽打電話，說的南方方言，江垣一句都聽不懂。誠如李清池所言，他替他著急也沒有用。

班主任讓李清池家長來學校解決一下，結果來不了。

江垣去辦公室幫他求了一次情，班主任說：&ldo;這次真的不是我能做主的，畢竟開除學籍這麼大的事情要整個學院老師開會做商量，如果他沒撕卷子倒好說，現在教授那邊是橫豎不讓李清池待著。&rdo;

不管有用沒用，江垣去了一趟教授辦公室。

老教授一人一間屋，闊氣得很。

在他預備抬手敲門之際，聽見裡面的談話聲，談話內容不甚清晰，但是江垣聽得出來這些人的聲音，是他們班的同學。

江垣擱在門板上的手放下了。

裡面的人在笑嘻嘻地聊天。

聊到中途，李清池過來了，沒問江垣來幹嘛，只衝他甩甩手裡的a4紙：&ldo;班主任非要我寫檢討給這老頭，說什麼最後一次機會，你說有用嗎？&rdo;

江垣看了一眼他的紙，難得字跡這麼工整，這份檢討寫的很用心。

他還沒說什麼，李清池已經把紙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