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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淑麗苦澀地彎起唇角,當鳳此青開啟了金櫃。
會不會瘋?
會不會悔恨此刻?
她原是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去傷他的,但為了皇弟,為了禮國,她不得不用這慘烈的結局碎裂鳳此青所有的幻想。
來不及開口的真相,就讓它一寸一寸腐蝕他心口。
比起拼盡全力都得不到想要的人,那麼拼盡全力親手毀掉自己想要的人,才是最窒息的懲罰。
至於摟著自己的樂國太子……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悲痛自責地重複著這兩句話。
慕容淑麗從來都不知道他對自己何時存了這樣的妄想。
這沒由來的深情和哀慟,對慕容淑麗來說只覺得無措和茫然。
她累了!
這世上的情愛本就荒唐任性,它該來時,便來了;該走時,也便走了。
禮國公主也隨著這場荒唐的夢一起走了。
樂國太子緊緊地摟著懷中的人,悲傷無以加復。
他眼底一片漆黑,道:「常蘭。」
就在他身邊,從地裡鑽出一縷紅煙,化作一個身著紅衣廣袖的年輕女子,聲音柔柔道:「殿下。」
太子的臉貼著慕容淑麗的額頭,神情懨懨,咬牙切齒道:「奪回碧落天光盞,神擋誅神,佛擋殺佛!」
被喚作常蘭的紅衣女子攏了攏衣袖,手指在胸前翻花結印,雙手開啟的時候,只見血色的蝴蝶從懷中形成的結界中蜂湧而出,就像拋灑的花瓣,瑰麗之極。
「這是…天蝶秘術!花下大人,快保護我們!」本是攙扶著容音的二人連忙躲在了她的身後,把她推在前面。
「……」
容音看著撲面而來的血蝶,這東西會吸走血肉,但凡從活體之物飛去,就只剩一具白骨。
容音早該知道。
這二人為什麼一個叫琅星一個叫苟費。
當四個字連起來念一遍就不難發現。人如其名,誠不欺我。
容音甩開背後的手,轉頭就往回跑。
……
琅星苟費也沒想到,他們最崇拜的花下大人居然臨陣脫逃。
「花下大人,花下大人,等等我們啊!」琅星和苟費雖然也是秘術師,但眼下的實力還不能與天蝶宮的秘術師抗衡。
反正上穹最強秘術師都跑,他們這種不入流的秘術師緊跟其後,應該也不丟人。
容音拼命跑,膝下的箭卻越磨越深。
因為她怕疼,當時就沒讓琅星給她拔,她原是想出去找個靠譜的郎中給自己拔箭,到時再上點止痛的藥,忍忍也就過了。
現在,她發現這箭真的是個累贅,如果不儘快拔掉,她有可能捱不到找郎中,這條腿,或者這條命就沒了。
容音躲在一處假山下,身體靠著石頭,氣喘吁吁,她彎下腰雙手扶著箭桿。
咬著唇,一股作氣,拔!
噝
容音疼得沒了知覺,整個人靠著假山單膝跪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一隻血色的蝴蝶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發現了她這個活物便要撲下來。
容音手裡抓著帶血的箭直直地捅出去,那隻蝴蝶穿在了箭頭上,痛苦地振動翅膀。
容音嫌它晦氣將箭扔掉,扶著假山慢慢站起來,疼痛的感覺終於又恢復過來,但她不能停在這裡。
琅星苟費這樣的秘術師都只能勉強自保,打死了靠近的天蝶後,便朝著一瘸一拐的容音奔過來:「花下大人。」
容音現在煩死她們。
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忍著疼痛告訴身後的二人:「我不是你們的花下大人,也不能保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