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5 頁)
他一時語塞,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子衿微微一笑:“是我們的東西永遠都是我們的,別人永遠都霸佔不了。聽說櫻花也是幾千年前你們的使者從大秦帶去日本的呢,或許你們將它供奉為了國花早已忘記了它的起源。可是有一句說的好,飲水思源。你們東瀛學習中華文化這麼多年,如今倒是做起了忘恩負義的的事。”她的聲音柔柔細細的,就像是在闡述一件再也平常不過的事。
他的胸口有些積鬱,她莫名其妙的說出來這些,讓他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達爾文說過,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這是自然定律,你應該明白的。”
子衿聽後覺得可笑的很,她轉過頭來,嗤地一聲說道:“自然定律,不就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師兄中文學的這麼好,定是學過這些的吧?”
矢野驀地一笑,今天她像是要向他表達些什麼。
“是,這些都是中國的國學,都很有道理。”他笑的有些詭異:“中國幾千年的歷史了,朝代更迭屢見不鮮,宋末金兵入關,明末清兵入關,漢人不都習以為常了麼?”
“口氣倒是挺大的。”子衿此時已是極為的不悅了,她直勾勾的地盯著他:“你果然是狼子野心。”
矢野吸了口氣,解釋說:“我只是與你辯論罷了,這幾日北方又打了敗仗,我知道你心情鬱結的很。”
“我明白。”她的語氣恢復了那樣的柔細,好似方才的不愉快被風一吹就消散了。
她心裡對什麼都是明白的。
她伸手接住一片被風吹下的楓葉,繼續剛才的話題:“沒想到你拿你們國家與金人滿人做比較,這幾百年沉澱下來,他們都是中國的一部分了。”
他一時竟無法反駁。
她看著他的臉,笑著說:“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
矢野臨時被人叫走,她自己便回家去了。
她坐在汽車內,耳邊反反覆覆響起矢野在她走時說的一句話:“你被人跟蹤了。”
她撫著眉毛,心中泛著微微的苦澀。
除了他,還會有誰會派人跟蹤自己呢?跟蹤她,怕是以為她和日本人有些什麼圖謀吧?她知道,這是他的責任與使命,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威脅局勢的人。
原來他是這麼的不信任她。
☆、風住塵香花已盡(7)
子衿到家時碰到了許久不見的甘佩閔。
他有些木訥的開口:“許久不見。”
子衿停在他的身旁,看著他的神色,有些好笑地說:“甘少爺莫不是不認得我了?”
她的臉上露出曾經那調笑般的模樣。他有些微惱方才的失態:“怎麼會不認得你?全上海灘也只有江小姐能讓我這樣念念不忘了。”
他依舊是那樣輕佻。
她笑了笑:“許久未見你倒是變了。”
“哪裡變了?”
她沉思了片刻,道:“長高了。”
甘佩閔被她逗得嗤了一聲,見她臉色紅潤,想來她的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便說:“看你身體這樣好,怎的最近都不見你?小舅那裡你也不去了,你們兄妹是想做大家閨秀麼?”
她進入大門的步子一頓,低聲回道:“我本來就是大家閨秀。”
甘佩閔見她似乎是有意繞過這話題,跟上去不依不饒地說:“依你以前的性子,怎麼可能安安分分地做勞什子大家閨秀。你二哥那樣便罷了,怎麼連你也整日躲在家中?”
“什麼叫躲?”此時日頭正照的人眯不開眼,她將手搭在眼上:“你莫非不曉得我生病了。”
“曉是曉得,我看你現在也不像什麼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