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第1/2 頁)
羅明不以為意道:「主子也別太緊張,是不是哪位大人過來,勾到了?」
薛景閒側目看他:「他們出來逛,不知會我?」
「屬下糊塗。」羅明自知失言。
主子和那些大人的關係並沒表面上那麼莫逆。
畢竟這世道,除了自己,沒人可以信得過,手足尚且為利殘殺,更何況只是這種老師的連帶關係?主子長年在岷州,見面尚且人心隔肚皮,更何況隔著千山萬水幽幽數十載?
主子慣於粉飾太平,其實心如明鏡,該盡的力盡,該利用的利用,情盡七分,存三分殺招,以備不時之需。
情分是情分,可若越俎代庖沒知會他就逛了他府邸,這便是自己毀了情分要勾起他的疑慮了。
羅明忽得想起什麼:「是不是那天主家……他衣服勾到了?」
薛景閒也忽得想起,那天他和主家在這兒坐了坐。
薛景閒道:「你這兩日在府中暗中盤查下,別打草驚蛇,我明天去問問他。」
羅明應下。
「不是我的。」江熙沉從腰上解下荷包,拉開朱紅繩帶,將兩根繡線輕輕捻出,拉過薛景閒的手,小心翼翼地塞進了他手裡,彎起了他的手指要他攏著,生怕兩根頭髮絲一般細小的絲線被風吹跑了。
搭在自己手上的手撤開,薛景閒回神,道:「怎麼還要拿回去看?自己用沒用過第一眼還分辨不出?」
江熙沉輕飄飄地瞥他一眼:「我從不用金絲,又土又重。」
「……」薛景閒怔了下,瞥向他袖口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的圖紋樣式,「那你這……」
江熙沉撥起袖口:「這是浮光線,絲線浸泡在金水裡,之後外面染了一層金粉,裡面還是普通輕盈的絲線,你這根是純粹的金絲。」
「……是我孤陋寡聞了,」薛景閒道,「那你第一眼就知道不是你的,為什麼問我要走?」
他來得及,端起茶就要灌一口,江熙沉微不可察地揚了下嘴角:「宮裡的。」
薛景閒猛地嗆了一下,默了一會兒:「何以見得?就憑一根金絲?」
江熙沉搖頭,撂下茶盞:「是因為這根繡線。」
薛景閒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另一根他並不太指望的普通繡線,它是翠竹色的,帶一點草木青。
江熙沉道:「我叫了布鋪的老闆過來問了問,他分辨再三,說這是熙州錦的絲線。」
「熙州錦」三個字一出,薛景閒臉色驟沉:「每年進貢匹數不足一手之數的熙州錦?!」
他說的布鋪老闆,肯定不是一般布鋪,管進貢的都有可能。
「對,」江熙沉瞥了他一眼,「這快五月份了,熙州錦和之前給你的清州茶莊的貢茶,差不多是同一時間入宮的,半個月便做成了衣服或是飾物,還敢堂而皇之地穿戴在身上……」
江熙沉頓了頓,別有深意地一笑:「你覺得普天之下,能有幾個人?」
薛景閒沒好氣看他:「你別幸災樂禍了。」
事情嚴重,他卻並沒如江熙沉意料的如臨大敵,直接道:「明確點。」
江熙沉微訝揚眉,歪頭看他:「你就知道我知道了?」
薛景閒唇角彎起,沒好氣抬眼看他:「要什麼?」
「沒想好,先欠著,」江熙沉氣定神閒地坐回去,撇了撇茶上浮沫,「二皇子。」
薛景閒眸光驟冷。
江熙沉神色微訝:「你看上去好像並不驚訝?」
薛景閒從果盤裡拿了個柑橘,剝了起來:「他之前暗中聯絡過我,我對他有所瞭解,是他的話,不奇怪。」
江熙沉「哦」了一聲:「圖什麼?」
薛景閒玩味一笑:「讓我當他的狗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