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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安看著王殷成，淡笑了一下，眼裡有很輕微的自嘲：&ldo;我知道，今天是最後一次了，我今天晚上的機票出國，不會有下次了。&rdo;

王殷成點頭：&ldo;你說。&rdo;

店裡放著歌，周易安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飄忽，非常輕，他桌前放著一杯奶茶，幾個小時之前就點了，但是一口都沒有喝：&ldo;我好像一直都沒有和你說過對不起吧？&rdo;周易安看著王殷成，勾唇道：&ldo;對不起，殷成，不管是為過去還是現在，我都說一句對不起。&rdo;

王殷成看著周易安，沒有說話。

周易安：&ldo;我這個人其實一直很自私。早年又窮又苦，媽媽死了爸爸是個賭徒，好不容易考上大學認識了你，後來為了留學出國，斷了國內的所有聯絡，你遇上那樣的事情，無論和我有直接還是間接的關係，我都推脫不了責任。所以，對不起。&rdo;

王殷成一直沉默不語。

&ldo;回國之後遇到你，我承認自己對你還是很心動，我騙你自己還單身，就算之後和劉恆分手了，我甚至還懷疑過你是不是為了報復我，才故意接近劉恆。&rdo;

王殷成突然打斷他：&ldo;如果只是說一句對不起，那可以了，我還要上班，先走了。&rdo;王殷成說著就起身。

周易安坐著並沒有攔王殷成，他看著王殷成提著奶茶推開奶茶店的玻璃門走出去，接著穿過斑馬線走到街對面，最後徹底消失在視線裡。

周易安抬起手抹了把臉，眼睛慢慢就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要到王殷成這裡來，但冥冥之中好像就是覺得，在走之前一定要見王殷成一眼，看看他，說兩句話。

他突然想起自己當年出國的時候和王殷成在雪地裡道別的場景，他拎著很少的行禮穿著羽絨服看著王殷成，說：&ldo;殷成，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rdo;

王殷成看著他點頭，道：&ldo;你也是！&rdo;

周易安沒有抱王殷成，他想他和王殷成的關係最後也就這樣了，說分手很殘忍吧，還是不要說了，以後出國斷了聯絡就可以了吧？！周易安看著王殷成，兩人對視了幾秒，誰都沒有說話。

最後周易安開口，唇邊吐出白色的霧氣：&ldo;我走了。&rdo;

王殷成的眼睛那時候突然一紅，張了張嘴，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知道：&ldo;好。&rdo;

周易安閉上眼睛，腦子裡不停回憶著當初王殷成臉上的表情，然而太久了，他只記得那是個冬天，自己和王殷成是在學校裡道別的，王殷成的眼睛當時突然就紅了，但具體是什麼表情他實在想不起來。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王殷成那個時候就知道了吧，知道他們的結果了！？知道他出國之後他們就不會有聯絡了吧？是啊，王殷成從來都是那麼聰明的人，知道他的自私狹隘也知道他的理想和報復……但既然都知道都清楚，那當年為什麼還是答應了他的追求？

王殷成,王殷成……周易安勾唇又自嘲笑了下，睜開眼睛時，眼底一片腥紅……他活該，他真的活該！

當年那麼好的人，自己放棄了，如今想回頭，那個人早就不在原地了。

周易安晚上的飛機，和回國時一樣，只有非常少的行禮，一個行李箱一個公文包。

入座後周易安一直閉眼坐著，他的位子靠走道，身旁時常有人走過，還有空姐走過來打招呼，提醒周易安現在最好不要睡，等飛機上天平穩了再休息，稍微堅持一下。

周易安搖頭說自己沒睡，只是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