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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他反手從腰間抽出刀，幾乎是瘋了一般嚮明音衝去。

&ldo;你是蒼夙族長！你怎麼能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阿源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rdo;

明音沉默著一動不動地站在水晶臺上，虛幻的形體微微黯淡下來。

&ldo;淵沉！&rdo;

就在凌飛塵要躍上高臺的一剎那，冷無心倏然閃身而過，擋在了明音面前。斷月彎刀斜斜挑入血肉，凌飛塵強行止住刀勢，表情猙獰，握刀的手上青筋暴起。

&ldo;讓開。&rdo;凌飛塵寒聲道，&ldo;大祭司，你別逼淵沉口出惡言。&rdo;

&ldo;與音主無關。&rdo;冷無心說，&ldo;淵沉，你有什麼都沖我來，別向無辜之人下手。&rdo;

&ldo;她才是蒼夙族長！&rdo;凌飛塵厲聲叱道，&ldo;若非得了她的同意，你一個大祭司，你怎敢如此！&rdo;

冷無心慘白著臉搖頭，正當他要說什麼的時候，明音的聲音響起，疲倦卻沉靜。

&ldo;退下吧，無心。&rdo;

&ldo;他說的沒錯，我是蒼夙的族長。&rdo;

只是沒頭沒尾的兩句話，可冷無心卻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為她是蒼夙的族長，所以發生這樣的事，她就絕不無辜。

不，不對，錯的人不該是她。

冷無心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動著，他忍不住伸手按住額頭，想要平復顱腦內越來越分明的痛楚。

&ldo;殺了我！&rdo;他咬牙對凌飛塵喝道，&ldo;你如果恨，那就殺了我！&rdo;

然後……放了她。

憤怒和失望在須臾間燒盡了理智，凌飛塵猛地抽出刀，在刀刃反射出的刺目光芒中，一刀刺向冷無心的眉心。

然而下一刻，他的刀被一隻手握住了。

&ldo;把刀放下。&rdo;血瘋了一樣從重寒的掌心湧出，他卻恍若未覺，甚至連看都不看凌飛塵一眼，只漠然地說。

&ldo;他不該死嗎！&rdo;凌飛塵嘶吼。

&ldo;啪‐‐&rdo;重寒聞言抬目，盯著凌飛塵看了半晌，眼神漸漸鋒利了起來，他一揚手，結結實實地打在凌飛塵的臉上。

&ldo;你比他該死。&rdo;他冷冷道，&ldo;冷淵沉，你別以為自己有多無辜，阿源這些年受著的，有多少是託你的福，你自己清楚。&rdo;

凌飛塵的身體猛地一抖，他恍惚地抽刀後退，幾乎要跌坐在地上。

&ldo;握好你的刀，別讓我看不起你。&rdo;重寒逼近兩步，低頭在他耳邊說，&ldo;冷無心還不能死，阿源身上有&l;血靈印&r;。&rdo;

說完這些，他偏過頭，目光淡淡地掃過冷無心和明音，忽然沉沉笑了一聲。

&ldo;大祭司，今日且先罷手，你我二人，後會有期。&rdo;

☆、難相守

重寒和凌飛塵走後，整個冰宮就寂靜了下來，明音一直沉默著站在水晶臺上，低頭注視著開滿紅蓮的水中倒映著的那具猙獰白骨。

冷無心站在水池邊，胸前的傷口已經癒合，破損的白衣上卻還留著斑駁的血痕，他盯著明音不知看了多久，張了張口，最後卻只是無比艱澀地輕輕喚了一聲‐‐

&ldo;阿音。&rdo;

&ldo;無心。&rdo;明音收回自己的視線，&ldo;你若是想阻止我，那就不必說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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