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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橋用歌聲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從接觸音樂開始,他學到的和想要做到的都是表達自己,用一首歌去講述自己的故事,然後讓千萬聽到、看到,然而事實卻是,那些流傳的經典之所以永久流傳,並不是因為它僅僅表達了作者的情感,更多的是聽者從其中聽到了自己的心聲。
表達自己讓千萬人看到,難度遠遠不如寫一首歌,讓千萬人同時在寥寥數句的歌詞中看到自己。
姜橋第二首歌是他的原唱曲,寫得很早,詞還很青澀,卻正好附和它的主題,十七歲青澀的初戀。
「斑駁樹影重重,是校服裙擺隨風逝去的痕跡。」
「薄荷檸檬汽水,我走過街轉角再也等不到你。」
正好是唐暮帆最煩的那種酸不拉幾的情歌,他聽得太陽穴直抽抽,幸好今天主音吉他是姜橋自己,不然他也要拉胯。
「你曾伸手把未來遞給我,是我太年輕握不住沉重的承諾。」
「……」鼓呢。
唐暮帆掃了一眼他的譜,眼神冷漠地瞥向小酒,無聲地用口型質問他:你在搞什麼!
小酒『啊』地叫了一聲,然後哭了。
「靠。」
唐暮帆對演出要求極為苛刻,除了私底下排練,其他時候哪怕就一個觀眾,他也不允許他的隊員在演出中犯錯。
「起開。」
唐暮帆拿開吉他,把人掀起來,坐在了架子鼓後面。
小酒情緒湧上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她最愛喝檸檬薄荷了,上次過生日我特地送了她一盆薄荷。」
牛奶氣得手指在鍵盤上打滑:「你說什麼?上次不是給錢讓你給她買臺膝上型電腦嗎?結果你就送了盆草?」
小酒很委屈地說:「什麼叫一盆草,那是我親手重的,每一粒土都是我對她的愛!」
唐暮帆罵道:「愛個屁,滾。」
於是小酒立在他身邊不敢再出聲,委屈地咬著下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
姜橋在這樣艱難地條件下完成了一首歌的表演,本來以為畫面會很尷尬,但因為本來就不是什麼嚴肅的唱歌,粉絲偶然看到這樣的畫面還覺得挺驚喜的。
「有點可愛。」
姜橋最後一首歌是《童年》。
他抱著吉他回頭給觀眾老爺們介紹他的『樂隊成員』。
「鍵盤牛奶,貝斯狒狒,正在哭……嗷,已經哭完了的這位是我們的鼓手小酒,正在打鼓的是我成功謀權篡位擠下去的主唱——大唐。」
他介紹完唐暮帆之後一直沒有轉過去,始終盯著坐在架子鼓後面的唐暮帆。
在這之前他只聽過沒見過唐暮帆玩架子鼓,現在見到了才確定架子鼓才是最適合他的樂器,只有架子鼓才能夠充分體現他的狂野和囂張。
他眼眸垂著,飛揚的斷眉凌厲冷酷,鼓棒和鼓面接觸的時間和位置都控制得非常完美,使敲擊出來的音樂聽著明亮、有力,手腕的動作流暢瀟灑,不想在打鼓,倒更像是個劍客。
姜橋覺得童年不足以他發揮。
「enre!」
姜橋立在麥克風前,他咂了下嘴,一副好為難的表情:「怎麼辦,我跟我的樂隊排練過的節目已經表演完畢,他們累了,我也累了。」
「不聽不聽!要安可!」
姜橋眉心緩慢地舒展開來。
「那就最後一首,《不再猶豫》。」
他說完,回頭衝著唐暮帆挑了下眉,意思是:行嗎。
唐暮帆用垂眸,用他既有個人特色的斷眉衝著他,迅速進入狀態,敲下一段抓耳的節奏。
這首歌他們都聽過,也私底下唱過,對於節拍和歌詞都熟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