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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又邁著那慢吞吞的步伐,在舒雲院的下人簇擁下,經過雲陽侯的身邊。
雲陽侯怔怔地看著他的身影,彷彿重新認識這個兒子,半晌沒有話語。
而方瑾凌卻在進院門的時候,仿若想起什麼,停下腳步,回過頭,接著用冰雪涼薄的聲音說道:「在朝為官,名聲為重,侯爺,寵妾滅妻,殺嫡捧庶可是好聽?」
聞言,雲陽侯眼睛驟然一縮:「你怎麼……」
方瑾凌眉宇未動,笑了笑:「聽說楊大學士還未入閣,那爹可曾想過,今日楊家此舉是正合他意,還是有後腿之嫌,凌兒竟看不懂了。」
雲陽侯面露驚疑,接著鎖眉思索,他正要問上一句,卻聽見方瑾凌低低地咳嗽了一聲,轉過身不欲多言。
「血又流下來了,爹還是快去上藥吧。」
說完,方瑾凌一哂,真的轉身走了。
「侯爺?」文福小心地提醒了一聲,「好像又腫了。」
「走。」
作者有話要說:
方瑾凌:好生氣哦!
……
第9章 掌印
尚輕容的狀態並不比雲陽侯好多少,後者傷身,她傷得卻是心。
一刀一刀的劃痕,錐心一擊,皆來自於她曾經最深愛的丈夫。這與堅強無關,人心肉長,付出越多,傷得就越重,需要恢復的時間也就越久。
平妻,並非只是身份和權力的威脅,更是讓她深刻的認識到——方文成不愛她,甚至受夠了她。
尚輕容將自己關在房內,不見任何人。
而屋外,林嬤嬤,清葉和拂香,甚至是掃灑的小丫頭都是深深的擔憂,勸了又勸,房門紋絲不動。
不過幸好沒多久,素白掩綠的庭院中傳來幾個腳步聲,接著便聽到一聲驚訝:「為何都在門口?」
林嬤嬤她們回過頭,見到一身雪白絨絨的方瑾凌緩步走來,正好奇地看著她們。
「少爺怎麼來了!」林嬤嬤一驚,與丫鬟一起迎了上去,一把握住方瑾凌的手,「這天寒地凍的,路途遠,地上又滑,少爺病著怎麼好自己走過來?摔著了怎麼辦?」
林嬤嬤臉上的皺紋因為皺眉溝壑更深,她看向紫晶,斥責道:「你們也不攔著!」
紫晶低眉挨訓,未有多話。
方瑾凌搖頭道:「不怪她們,整日悶在屋子裡,不是坐就是躺,我也不舒服,心裡記掛著娘,便過來看看。」說著他的視線落在緊閉的房門上,「她在裡面?」
林嬤嬤一嘆,憂心忡忡,拂香說:「是啊,侯爺走後,夫人將自己關在屋子裡,誰也不見。」
方瑾凌問:「可知發生了什麼事,路上碰上爹,鼻青臉腫,好不狼狽。」
雲陽侯和尚輕容是單獨談話,大概還顧忌著臉面,哪怕爭執聲音也不大,若不是尚輕容忍無可忍砸了那盞茶,眾人也不會衝進去。
林嬤嬤說完,怕方瑾凌誤會,連忙道:「老奴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敢肯定必是侯爺說了太過分的話才惹得夫人震怒。少爺,您是知道的,夫人一向寬容忍讓,這麼多年對侯爺極盡體貼,您可千萬別覺得是夫人的錯呀!」
不管丈夫做了什麼,妻子毆打丈夫,絕對是件常人難以忍受的事,一般人家裡,若是婆家強勢些,都能休妻了。
方瑾凌笑道:「嬤嬤,我是那麼糊塗的人嗎?」
這時一陣風吹來,帶起一股冷意,方瑾凌低下頭,縮了縮脖子,喉嚨有些發癢。
清葉見此,連忙道:「嬤嬤,廊下冷,不如先讓少爺到偏屋歇一歇,喝口暖茶。」
「少爺快跟我來。」
不過,方瑾凌沒走,反而到了那緊閉的房門前,抬起手敲了敲,喚道:「娘,凌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