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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達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找到那瓶密封袋裡的藥的時候是什麼心態。
一方面覺得果然如此,另一方面又不願意相信,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去了母親所在的醫院。
「我也不知道我對她還有什麼期待,可能也是沒有期待了吧,我就在想萬一她……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糟糕呢?
我就想……考驗她一下,我沒有直接給她的,我只是把那瓶藥放在了她的被子裡。她手指可能碰到了,但那個時候她沒有拿,我以為……」
「你以為她不會吃的,是嗎?不想承認自己的母親可能是個癮君子,是嗎?」謝柏群接過他沒有說完的話。
眼前的少年幾歲呢?十六?十七?只是高中生而已。
「其實我知道她是。」張達忽然自嘲地笑了笑,眼底的神采已經消失了,「知道她是shā ? rén犯,知道她是癮君子,也知道她已經變成了一個瘋子。但是我不願意承認,我不想知道這些事。」
「你說你知道她是shā ? rén犯?你知道她殺了張霄的事兒嗎?」
「不,弟弟的事情我不知道,畢竟我平時是住宿的,我指的是另外的事,我媽她……殺了不止一個人了吧?
這事兒我爸也知道,她們還為此吵過架,我爸讓她不要再幹那種事情了。就算那樣幹,弟弟也不會好起來的。」
「這事兒你爸也知道?」謝柏群皺了皺眉頭,剛剛他們問張浩然的時候,張浩然說他是猜的,說他不清楚自己的妻子究竟是否殺了其它人,也不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但是從張達的話來說,似乎張浩然應該知道更多。
「他應該不會說吧?我爸就是個很蠢的人,明明我媽已經變成那樣了,明明兩個人整天吵架,他卻還總是渴望什麼完整的家庭,那種東西早就沒有了啊!從我弟弟出生,長大,病怎麼也治不好的時候就沒有了啊!」張達撕心裂肺地喊道。
第97章
不用謝柏群再去提示,剛露了點成熟萌芽的少年人,似乎終於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宣洩口。
哪怕面對的是兩個並不相熟的警察,他的情緒也像洩洪似的洶湧直出,幾乎是迫切地進行剖白。
「我爸媽和你們說的什麼?說我弟只是有點自閉?根本不是這樣的,他智商比同齡的小孩低很多,基本沒有辦法完成學業,他一直都讀的私立學校。
因為私立學校有很多可以用錢解決的空間。所以他不管幾歲都是沒法自理的,而且隨著他年齡越大……」
「那種身體和心智的撕裂感就更強,你覺得很不適應,是嗎?」謝柏群這會兒像個溫和的心理醫生。
「啊,是的,是的,撕裂。而且不僅是這樣,他有時候情緒會突然失控,失控的時候會躲在各種地方,把自己關在衣櫃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他會拿剪刀剪掉我爸媽身上的衣服,有一次甚至剪了客人的。雖然還沒有傷到人,但是誰知道哪一天他就……」
謝柏群沒有說話,儘管他有一刻想為那個孩子開脫。想說那個孩子只是病了,想說那個孩子可能真的沒有想過要傷害其他人,他只是害怕而已,但謝柏群不夠瞭解張霄。
從張達的敘述中,謝柏群忽然出聲問道:「但他沒有剪過你的衣服,是嗎?」
張達停頓了一下,迷茫地點了點頭,像是自言自語地問:「可是為什麼呢……」
「張霄他大概很依賴你這個哥哥吧,你不是說,他在放學路上被人欺負的事情,都是告訴你的麼?沒有和爸媽說,而是告訴了你。」
張達想起自己口齒不清的弟弟。
弟弟小時候,他也是很疼愛對方的,會經常帶著弟弟出門玩,喜歡弟弟對自己那副全身心信賴的樣子,覺得弟弟笑起來是最可愛的,是從什麼時候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