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第4/8 頁)
,也確實會如此行事。
烏行雪“哦”了一聲,笑了一下。
他聽見蕭復暄看了他一會兒,沉聲道:“還有事在身,你——”
蕭復暄不知為何頓了片刻,道:“算了,先走了。”
話音落下,他便消散在長巷裡。
烏行雪在原地站了很久,感覺到對方真的走了,緊繃的肩背這才緩緩鬆下來。那道氣息向北而去,他等到那氣息徹底消失,才抬眸朝北望了一眼。
時近傍晚,緋色滿天,映得春幡城的官道都泛著淡淡的紅。
烏行雪就站在官道上,一層一層褪掉易容。
他其實很舊沒有與人說過那麼多話了,也很舊沒有在某一瞬間挑起眉來或是帶上笑意。他曾經有一瞬間心情很不錯,但在褪下易容的這一刻,他又變得神色懨懨起來。
他同曾經親暱無間的人閒聊談天,卻頂著陌生人的臉。
他走出春幡城時,收到了一封照夜城的傳書。
他所謂的幾個“下屬”去了雀不落,卻發現府宅空空如也,傳書來問:“城主您去哪兒了?”
他懶得回,指尖輕搓了幾下,傳書就成了一片灰燼。
他在心裡說:誰知道呢。
烏行雪原本出來確實有事要辦,他要找人——
當年他在那兩個小童子身上留了一點無傷大雅的印跡。倒也沒有別的作用,只是倘若有朝一日他們轉世成人,他能感應一二。
好歹也跟了他那麼久……
這次出門,就是因為那印跡有了一點動靜。照理說,應當是那兩個小不點轉生了。
那印跡分各兩邊,一個在靠近無端海的某座村落,一個在冕洲南郊。總之……哪個都離春幡城數千裡。
他倒也沒別的打算,只是去看一眼,知道音信就行。
誰知當烏行雪去了那兩處地方,那兩道印跡卻已經消失了。
民間常說,隆冬天裡生的孩子易夭折,難養活。那兩個小不點偏偏都轉生在北方寒地,又非富庶人家,剛落地便沒了。
烏行雪尋過去時,只看到冰雪天裡小小的墳包。
就連那兩家人自己也不知道,在他們抹著眼淚的那天夜裡,那個聲名狼藉的魔頭曾經去到過他們屋後,在他們新堆的墳包旁,無聲無息地擱了一小把曾經仙童愛吃的松子糖。
那之後,烏行雪便常會放一些尋人用的符。折成一些紙人或是紙鳥的形狀,兩隻用來嗅那兩個小童子的轉生印跡,還有一隻……嗅的是天宿上仙。
他本意是想早早探到蹤跡,方便迴避。
可偏偏他的尋人符總在蕭復暄身上失靈,於是他還是會在人間撞見對方。
有時候是避閃不及,有時候是其他種種說不明白的原因。或許是註定避不開吧,不知從哪一次開始,烏行雪再看見蕭復暄,總會給自己套上最不易分辨的易容。
就像大悲谷的那次相遇一樣,他頂著不同的模樣和皮囊,在那些年裡,成為了蕭復暄身邊面容不一的過客。
有時是因為他看見對方孤拔的身影,心裡有些難過。有時是他發現對方帶著傷,禁不住有些擔心。
他總會在那些時候套上一個陌生人的殼,走過去同蕭復暄說話。
天宿上仙在百姓面前似乎要比在仙都眾仙那裡要溫和一些。於是很奇怪,明明蕭復暄出了名的難以接近,但他們每一次遇見最後都會說上話,而每一次相處又都算得上愉悅。
可那過程有多高興,過後的烏行雪就有多沉斂。
天宿在那些年裡事務裹身,能踏足人間的次數不算多,時常一眨眼五年,一眨眼十年。
於是,那樣的狀態持續了很久……
久到烏行雪又一次探到了那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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