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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句是《歌羅西書》裡的一段,後一句來自《羅馬書》的第二章。沒想到這麼多年沒進過教堂,他還能想得起來出處。
想到這裡不禁對自己說,傅修遠,還是算了吧。她看起來也過得挺平靜,最大的心願不過是挖挖北島的陳年舊事寫篇特稿,守著她的結婚物件安居樂業,你還是算了吧。所以他嘴上說了句「再見」,心裡想著也不必再見,說完轉身上車,發動汽車離開。
很長時間裡,微微再也沒見到過傅修遠。
一連兩個月,他並沒有再聯絡她。她還給她轉過一篇她公號裡寫孤兒院的文章,他也沒有回一個字。連沈琳都好奇:「那個眼睛會放電的傅帥哥呢?不是對你有意思?怎麼不出現了?」
她回答:「誰說他對我有意思?以前遇見都是偶然,偶然怎麼可能一直都發生?」
確實,偶遇本來就是小機率事件。她在心裡對自己說,他不出現是正常的,有期待才是愚蠢的。
倒是遠在北島思惠居的那位傅阿姨忽然給她發了一條訊息,說民宿的主人又發現了一些她可能感興趣的東西,不日就會快遞給她。第二天快遞果然來了,這一回是一本紙頁泛黃的《戰國策》,裡面夾著好幾頁宣紙,上面是她熟悉的簪花小楷,儼然是孫惠貞的日記。
沒想到她才說自己的心願是能找到孫惠貞的更多線索,線索就自己找上門來,倒像上帝聽到了她許願,專門派人來送她的禮物。她如饑似渴,目光所過之處快速看了一遍,又從頭到尾細細慢讀一次,看完了才忽然想起來,那個快件的寄件地就是h城,而不是遠在東海的北島,想來這本書是思惠居民宿的主人直接寄來的,而不是傅阿姨。
她問過傅阿姨多次思惠居主人的姓名和聯絡方式,但傅阿姨始終諱莫如深不肯透露。這一次她打電話去快遞公司詢問,客服也回答說不能透露寄件人的資訊。她轉念一想,忽然想到其實是可以查查思惠居的房產登記的。她託人去當地房產登記部門查詢,結果思惠居的戶主是一個公司,名字叫「崑崙旅遊」。她又去查工商局的登記,查到這個「崑崙旅遊」的法人代表叫「季宸」。
她從未聽過「季宸」這個名字,查到這裡就斷了線索,只好擱置一邊。
第16章 天使之國(2)
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突然發生了另一件小機率事件。她原先在公號裡掛了一張拍南島會所時拍到的照片,裡面有偶像劇女主角晏小勤和不知名男士吻別的場景,這時候忽然有人挖出照片來說,那個不知名中年男士就是南島會所的擁有者,傅氏的董事長傅維賢。二十幾歲的偶像跟了個已經開始禿頂的已婚男人,立即有人翻出晏小勤出道時候帶資入劇組的舊事,一時間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紅粉黑粉打成一團。
微微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已經有人舉報了她,令她的公號瞬間被封。她和平臺的客服交涉未果,忽然有一個號稱受害者代表的人聯絡她,說要和她聊一聊。
電話接通,來人的口氣很有恃無恐,告訴她:「我是晏小勤的經紀人,我們的要求很簡單,你出面闢個謠,說明照片是你偽造的,要不然你的公號肯定不會恢復了,我們保留訴諸法律的權利。」
對方自然知道照片並非偽造,之所以有恃無恐,一定是看清楚她的境況——不能沒有公號帶來的那份收入,也沒錢打曠日持久的官司,所謂正義皆有價,人微言必輕。
沈琳拍案而起替她打抱不平:「走走走,我們去文娛版爆料,怕她做什麼?」
她卻不能不怕。她沒有晏小勤的人脈和財力,沒那麼天真以為有理可以走遍天下。她的一切都靠努力和運氣如履薄冰般得來,萬一事情鬧大了,她承擔不起後果。
沈琳為了安慰她,請她出去大吃大喝了一頓,吃完了又豪氣幹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