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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保安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房間,終於一幅「我懂了」的樣子,領著人馬撤退下樓。
舊樓的隔音不好,艾微微又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他和保安的對話她估計一字不漏都已經聽見了。果然,他推門進去,拉亮電燈,看見她就站在門後,神情冷冷的,目光銳利,開口就問:「傅修遠,到底怎麼回事?」
他考慮了一下措辭,回答說:「忘了告訴你,我這個傅氏公關部經理,是可以留宿在西苑的。」
她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瞪了他半晌問:「那你怎麼不早說,還說沒有鑰匙?」
他手一攤:「門口那把是電子鎖,我是真的沒有鑰匙。」
她一聲冷哼:「耍我很好玩兒?」
她一定是真的生氣了,他也不是不後悔,明知道不應該一時衝動就大老遠跑來南島,更不該幹翻窗這種雞鳴狗盜的事,很幼稚,相當幼稚,他從來不是這種衝動加幼稚的行事風格。可偏偏這麼幹了,好像身不由己。
他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對,應該早點告訴你。」
她很不滿:「那你笑什麼?」
剛才她又翻窗戶又扒地板,現在一頭亂髮,發梢上還沾著灰,但對著他還很有臨危不亂的氣勢,而他不知為什麼,莫名很喜歡她對他這般威風凜凜的模樣,情不自禁地想笑,笑得眼角飛揚,喜上眉梢,笑得道歉的力度肯定也大打折扣。
那時候他心裡突然問自己,傅修遠,事到如今,你還想算了嗎?
她正好也不依不饒地說:「那你別隱瞞,我有好些問題想問你。」
想隱瞞估計也已經瞞不住,但現在她還在氣頭上,要被她嚴刑拷打肯定對他不利,他連忙想辦法逃跑:「我得先給值班經理打個電話,要不然他該跑來這兒巡查了。」 不過想想有什麼能讓她迅速消氣,逗她開心的法子,又說:「要不這樣,我去跟他們打個招呼,你今晚就留這兒休息。」
她沒料到,詫異萬分:「這也可以?」他又笑:「怎麼不可以?你裡裡外外好好翻翻,別客氣。」
她好奇地問:「那你呢?」
聽這話倒像是她在邀他同宿。他知道她絕不是這個意思,可這句話仍舊在他心底蕩漾了一圈。她就站在他對面,素麵朝天,柳眉星目,但衣衫不整,還一臉的問號,他忽然很想伸手替她捋順那一頭亂七八糟的頭髮,再一想還是忍住了作罷,只看了看錶說:「明早還要趕早班飛機返港,我現在也差不多該出發回h城了。」
結果一夜的鬧劇發展成了這樣:他趕回h城,她留在思惠苑裡繼續挖秘密。開啟了燈,她終於可以好好看看這間房間。素白的牆壁,打過蠟的地板,傢俱雖然只有那麼幾件,式樣也古老,但保養得很得宜。床上的床單整潔,窗邊的書桌上還有一盆新開的睡蓮,一切都像是最近還有人住過的樣子。
既然讓她好好翻翻,她自然盡忠職守地裡裡外外檢視了一遍。洗手間裡有人留下了牙膏牙刷,還有剃鬚刀和須後水。臥室的衣櫃裡掛著幾件衣服:黑色西裝,黑色襯衫,幾條看起來很貴的領帶,衣櫃的小抽屜裡還零散放著幾顆銀色的袖釦,看上去很眼熟。
這幢樓一點不像久無人住的禁地,也不像是酒店偶有人住的客房,倒像是某個青年男子的單獨住處。說什麼因為是傅氏公關經理所以可以留宿,顯然又是傅修遠騙她的謊話。
回到書桌前,她拉亮檯燈,拿出筆記本和筆,打算把今夜發生的事記下來,隨手一翻,卻又翻到上次南島遊之後自己在筆記本上胡亂畫的那張男子的側臉。鼻樑高挺,長眉入鬢,明明神色溫和,又讓人覺得可遠觀不可褻玩。那時候她剛和傅修遠在南島看戲時偶遇,覺得他莫名的面熟,還以為他是哪個劇裡見過的港臺明星。
長夜即將破曉,窗外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