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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顏搭著紫芳的手登上二樓,正好看一株綠萼梅開得正好,梅花上尚帶著殘雪,幽幽梅香染滿了周身。
蘇顏輕嘆了口氣,“賞梅不能烹茶,真是人生一大憾事。”自從確認自己有孕後,她通常只用蜜水或白水,之前常喝的香花飲和清茶,都不再飲用了。
花容正端來一盞以茉莉燻過的蜜水,聞言笑道:“奴等今年存了許多鮮花與乾花,等娘子生下小郎君後,保您品個夠。”
蘇顏嘟了嘟紅唇,“那也是以後,不是眼下。”
花容:……感覺娘子有了小郎君後,好像更任性了些。
“你們聽,是不是有人在奏琴?”蘇顏耳力極好,隱隱聽到遠方有琴音傳來。
幾個貼人宮女凝神細聽,果然似有若無的琴音時斷時續的傳來。
蘇顏側耳聽了聽,抬手指向一個方向,“是從那邊傳來的,叫人去看看,何人在梅林中奏琴。”應該不是樂坊的伎人,若無命令,她們是出不了樂坊的。除了伎人外,應該也不是宮中的宮女,最有可能的就是……
第一百四十一章
東宮內的掖庭宮與梅苑相隔不遠,當梅苑內萬梅齊放,幽幽冷香溢滿掖庭宮苑。`樂`文`小說``lwXs520`相比掖庭宮中的宮女們,可以在不當值時,相伴去梅苑轉轉,杜、張、米等三位孺人,卻只能在各自的住處遙望梅花怒放,想就近賞梅而不得。
但凡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總有種奇怪的心理。輕易得到的,她不珍惜,可望而不可得的,偏偏執拗到骨子裡,非要爭一爭,努力一把。對於賞不到的梅花如此,對高不可攀的太子更是如此。
說起來,杜、張等三女在掖庭宮中的生活,比她們在孃家的處境還要好上一些。畢竟三人都是庶女,各自都有嫡出的姐妹,方方面面比不上姐妹不說,在嫡母手下過活,更要小心謹慎一些,時刻都要小心翼翼,不能讓自己的風頭蓋過姐妹。進入東宮之後,除了不能隨意出掖庭宮之外,太子妃對她們的管束並不嚴格,吃穿用度等方面,與家裡比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可惜,人總是不滿足於現狀的。入東宮前,在孃家被父親、嫡母和姐妹們高看一眼的感覺太好。入後宮,不免期望著得到太子的寵愛,光明正大的讓嫡母、姐妹跪拜自己。當這種期望可能成空時,三女自然是心理不平衡。特別是米孺人,更是不甘心,她容貌、才華、能力樣樣都極出色,就因為是庶出,不能嫁沈軒表哥為妻,甚至自甘為妾,都不被接受。姑姑家的涵表哥,寧可娶米三娘那個蠢物,也不懶得看自己一眼。凡此種種,不過是因為她出身低,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們。可現在呢,她做了太子孺人,當初看低自己的人,都要對自己陪著小心。
米孺人心思繁亂,指下流出的琴音卻越發平和無爭。立在她身後的可兒,眼冒紅心的盯著米孺人的背影,心中暗道:“我們孺人真是又美又有才華,這天下間的女子,能與我們孺人相比的,怕也只有太子妃了吧。”
“何人在奏琴?”掖庭宮的王掌史冷著臉出現在米孺人面前。
可兒嚇了一跳,連忙行禮道:“掌史,是我們孺人。”不過就是在掖庭宮的亭子裡奏琴罷了,何至於掌史這般冷著臉。再說,這掖庭宮中,除了杜、張兩位孺人外,便是她們孺人最大,王掌史一個女官,還能管到孺人頭上去!可兒這麼想著,臉上的驚慌褪去,微抬了下巴,“掌史有事?”
王掌史自從安司閨失勢後,日子就一直不好過,在掖庭宮幾乎被陳掌史給架空了,時不時還要被人嘲諷兩句。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便暗暗籌謀,也要投靠到顏司閨手下。可是,她幫著安司閨和顏司閨不對付了這麼久,說兩句軟話就能被接納的事兒,她想都沒想。只是暗中忍氣吐聲,悄悄監視起幾個孺人來。她的想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