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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拉出去算了。”
也有人說:“結婚大喜的rì子裡別鬧得太不愉快,讓她自己走吧。”
聽著所有的支援言論,新娘與新郎雙手早已緊握在一齊,四隻眼睛盯住米米,眼神輕蔑不屑,彷彿在說:“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於是米米臉上顏sè由紅轉白,在眾人指責下繼續慘然灰敗下去,她原本修長秀麗的身材一點點地佝僂起來,蘇玟看到她手指漸漸用力彎曲,直到捏成拳頭指節處蒼白無血sè。
可是,她並沒有上前動手,四面八方像有股無形的力量制住她,束縛到透不過氣來,迫得她只能拼命的、溺水似的用力喘息,臉上淚如雨下。
“這種瘋女人應該被關起來,否則會擾亂到社會秩序的!”身邊許大姐對方華道,口氣十分認真肯定。
蘇玟只覺撕心般的疼痛,她猛地從座位上立起來。
“我是瘋子。”沒頭沒腦的,她心裡只剩下這一句話,往rì黃安琪吩咐的所有剋制方法都置之度外,她一步步向紅地毯上的那對新人走過去。
“你這是幹什麼?”身後有人叫,是許大姐尖利的聲音。
蘇玟腦中一片混亂,無數個聲音吵嚷就像這個禮堂,但底子裡卻有一個聲音在冷冷的說:“你不過是個瘋子!”
她穩穩地走到新人面前,伸出手,直接、肯定、不偏不倚的,給了那個正勉強向她微笑的新郎一記耳光。
‘啪’,無比清脆的聲音,像魔術時分的指標滴嗒輕響,禮堂裡重新鴉雀無聲,米米也不哭了,她瞠目結舌地睜大眼看蘇玟。
“你不就想這樣做嗎?其實只是件很簡單的事。”蘇玟淡淡對她說,然後轉身筆直走出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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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有時你跌,不是因為你跌,而是你想跌】
晚上七點突然接到蘇玟電話時,黃安琪嚇了一大跳。
“我還是想繼續每週二次的心理諮詢。”蘇玟說,聲音是那種拼命壓制下的安靜,因為太用力而音尾發顫。
“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黃安琪語氣幾乎是肯定的,若是沒有出什麼事,一個病人肯去而復返才怪。
“蘇玟,”她軟下口氣哄道:“告訴我吧,說不定我能給你分析一下?”
也許黃安琪自己不知道,作為一個心理諮詢醫生她其實並不夠資格,這種不合格不僅存在於她猶豫偏見的治療方法,還有她說話的聲音,尤其是她想要套病人話時那種故作親近的柔軟到甜膩的嗓子往往適得其反。
於是電話那頭,蘇玟突然沒了指望,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打這個電話,剛才抽了新郎一個耳光後,隨著手心微微的震痛感,她才清醒過來,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她甚至沒有勇氣去看四周的驚駭目光,於是強作鎮定的對米米說了那句話,完全是對這種行為的最後補救,但說完後她覺得其實已經無用,不管怎麼說,她的行為都是怪異的。
可現在,她又發覺給黃安琪打電話更加多此一舉,黃安琪從來幫不了她什麼,她只會追問、分析,然後再追問、再分析,每一次的談話結果只是更加肯定蘇玟是個瘋子的事實。
“喂?喂?”黃安琪手裡的電話突然斷線。
蘇玟同時關了手機電源,這款藍色畫面銀質諾基亞手機是前年買的最新款,當時市價八千八百塊,不過兩年時間已跌至千元不到,任何東西都有漲跌,可蘇玟身邊的涉及所有都彷彿一味狂跌,她不由想起母親平時嘮叨的一句話:“玟玟,你已經二十五歲了,女孩子過了二十五就一年敗過一年呀!”
她把這話仔細想了想,忽然覺得好笑,原來蘇太太與黃安琪有一個共同點——基點矛盾,她們總是在一面說蘇玟是個瘋子的時候一面又以正常女子的生活標準要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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