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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程碧袖苦笑道:「碧縷生香袖,清漪漲硯池,初見時娘娘念起這句詩時,小女便嚇了一跳,後來娘娘還打聽小女的家世,卻原來是起了疑心,娘娘真是心細如髮,小女佩服。」
綠珠好奇道:「可是你學男人的聲音好像啊,要不是方才哭得露了餡,奴婢根本聽不出分別來。」
程碧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兄長善口技,我跟著學了一些,難登大雅之堂,讓姑娘和娘娘見笑了。」
花嫵卻誇道:「程姑娘替兄行醫,在太醫院這麼久都不曾為人發覺,還得了提拔升為醫正,也是十分厲害。」
她說著,拉著程碧袖的手搖了搖,笑吟吟道:「你雖為女兒身,但醫術又不分男女,古有義妁鮑姑,今有程碧袖,這便是你的能力所在,倘若哪一日有機會,我會向皇上進言,在太醫院設立女醫館,那時你便能堂堂正正以自己的名義行醫治病了。」
聞此誠摯之語,程碧袖大為感動,眼眶都泛起了微紅,向花嫵深深一禮,道:「若有那一日,小女先謝過貴妃娘娘。」
花嫵立即扶起她,兩人相視一笑,自然而然便親近起來,花嫵想起一事,問道:「你行醫多年,不知有沒有一種藥,叫人吃了之後會不停地哭泣,難以自已呢?」
程碧袖聽罷,想了想,道:「小女曾見過一個偏方,以獨活入藥,服之能使人大喜大悲,無法自抑,不過喜傷心,憂傷肺,此藥於人體到底有損害,不能多服。」
她說完,面露疑惑道:「娘娘怎麼需要這種藥?」
花嫵笑道:「我不需要,只是有人需要,我怕他到時候哭不出來,倒白白浪費了我的心思。」
……
次日一早,天氣終於放了晴,花嫵便準備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儀駕到了半道上忽然停了下來,花嫵有些奇怪,掀開簾子問道:「怎麼了?」
卻見綠珠不知何時已伏跪在地上,低聲道:「娘娘,前面是皇上聖駕。」
花嫵抬眼一看,果然看見前面一大撥人浩浩蕩蕩,擋住了去路,劉福滿正疾步趕過來,額上都現了汗意,行了個禮:「奴才見過貴妃娘娘。」
花嫵笑眯眯地與他寒暄:「好巧啊劉公公,皇上今日下朝這麼早?」
劉福滿躬著身子陪笑道:「皇上要不是早早下朝,哪兒能等到娘娘您呢?」
花嫵作出受寵若驚的神色來,驚訝道:「原來皇上是在等本宮?」
劉福滿苦笑不已,回頭往聖駕的方向看了一眼,攏著嘴悄聲道:「我的娘娘誒,您這幾日可把那位折騰夠了,天天在碧梧宮撲空,皇上那臉色,真真是不能看了。」
自從那一日周璟親自去碧梧宮接花嫵,卻撲了個空之後,周璟再沒接到過花嫵,每次他去時,宮人都恭敬回答:娘娘已去慈寧宮給太后娘娘請安了。
娘娘去慈寧宮了。
娘娘今日也先行一步了。
……
日日撲空,周璟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答話的宮婢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稟道:「娘娘讓奴婢轉告皇上,說皇上日理萬機,不敢勞駕您,以後她自己會去慈寧宮請安。」
從前不肯去請安的人是她,變著法找託辭想要周璟來碧梧宮接,如今周璟來了,她反倒又上趕著自己去請安了。
周璟今日特意下了個早朝,親自在碧梧宮去往慈寧宮的必經之路上等著,花嫵沒防備,還真就被他等到了。
聽了劉福滿的話,花嫵搖著團扇莞爾笑道:「原來皇上是在這裡守株待兔呢。」
劉福滿也陪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皇上還在等著您呢,娘娘快請。」
花嫵下了輿轎去面聖,龍輦的簾子是打起的,周璟坐在其中,手裡竟然拿了一本奏摺翻看,旁邊還放了一小摞,顯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