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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嚇著人了,花嫵立即站起身,吹了一聲口哨,命令道:「絨絨,回來!」
片刻後,黃狗自昏暗的夜色中躥了出來,嘴裡還叼著方才那把木梳,得意洋洋地湊過來獻寶,搖著大尾巴求誇獎。
花嫵拍了拍它的頭以示安撫,隨即看向院門處,道:「什麼人在那裡?」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借著宮燈昏黃的暖光,花嫵看清楚了來人的樣貌,是身著深色常服的周璟,劉福滿站在他身後,賠著笑誇讚道:「貴妃娘娘這狗養得真是壯實啊,威風著呢。」
花嫵往狗子頭上拍了一記,道:「嚇著了劉公公,該打。」
她說著,又看向周璟,但見他神色有異,遂問道:「皇上也被這畜生嚇到了麼?」
周璟頓了一會,才道:「沒有。」
他看著花嫵身邊的大黃狗,表情古怪地道:「你方才叫它什麼?」
花嫵心道不好,他該不會是想起了什麼吧?譬如心上人的名字,雖說此絨絨非彼容容,但是讓人聽著,卻也不能不多想。
花嫵連忙解釋道:「絨絨,是絨線的絨。」
周璟聽了沒說話,只盯著那狗看了半天,看到黃狗都不安起來,試圖往花嫵後邊藏,挺大個身板,卻是一副慫樣兒。
周璟道:「怎麼叫了這麼個名字?」
花嫵疑心他記起來了什麼事情,又不敢肯定,只好斟酌著回道:「這狗是臣妾從前撿回來的,那時候它還小,瞧著絨絨一團,十分可愛,便起了這麼個名字。」
周璟聽了,忽而問道:「你的小字叫什麼?」
花嫵一怔,笑著道:「臣妾沒有小字。」
周璟若有所思地道:「今日朕聽見了兩個絨絨,還以為你的小字也叫絨絨。」
聞言,花嫵心想,看來太后與他提起了花想容,也不知說了什麼,她一邊思忖,面上卻笑起來,杏核眼微微彎起,道:「恐怕要叫皇上失望啦,臣妾怎麼會和狗叫一樣的名字呢?」
至於另外一個跟狗叫一樣名字的人,可就不關她的事了。
天子大晚上的過來,總不好讓人站在院子裡吹風,花嫵將他讓入內殿,又命人奉了茶來,這才道:「皇上這麼晚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周璟反問:「朕沒事就不能過來?」
他的語氣有些不好,像是在生什麼悶氣一般,花嫵有些莫名,但還是附和道:「也是,整個後宮都是皇上的,皇上愛去哪就去哪,誰也管不著。」
她頓了頓,又道:「若是皇上今夜在碧梧宮裡留宿,臣妾就派人去收拾收拾。」
「不必了,」周璟面上沒什麼表情,淡淡道:「朕有些事情想問你。」
聽他這般語氣,花嫵的心中微微一跳,道:「皇上請說,臣妾知無不言。」
年輕的天子抬起眼看過來,一雙桃花目在燭光下顯得既溫潤,又透著幾分涼意,他問道:「朕與你是如何認識的?」
原來是這一樁,花嫵心下一鬆,笑吟吟地道:「這可說來話長了。」
周璟用指節輕輕叩了叩桌沿:「那就長話短說。」
花嫵眼波微轉,眸子在暖黃的光線下顯得粼粼生輝,她確然生得極美,只這樣一個淺淺抬眸,便多了幾分慵懶風情,叫人忍不住凝神注視,捨不得移開目光。
她笑吟吟地道:「臣妾與皇上自小就相識了,那時皇上常去花府,皇上不記得了麼?」
周璟自然記得自己經常去花府,甚至他記得花府裡所有的人,唯獨不包括花嫵,他緊皺著劍眉,道:「朕不記得你,你詳細說說。」
說完這句,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焦躁,指尖一直不停地輕叩著茶案,就像是迫不及待地等著某個答案揭曉,來印證自己心中那反覆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