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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在開車送比利去莫伊拉母親家的路上，凱茨告訴他：&ldo;他們的女兒名字叫泰坦尼亞。莫伊拉已經起好了。&rdo;

&ldo;泰坦尼亞&iddot;廷格爾&iddot;迪本。&rdo;比利說，&ldo;聽起來不好。&rdo;

凱茨有點噁心，她能從比利制服上某處聞到嘔吐物的氣味兒。她們開了車窗，略微向外側著身子。

&ldo;要不叫她泰坦尼亞&iddot;迪本&iddot;廷格爾？&rdo;比利接著說，眼睛盯著面前的控制板。

凱茨答道：&ldo;還是讓莫伊拉決定吧！&rdo;

&ldo;實在是太可怕了！&rdo;比利突然說，&ldo;我從來沒見過……&rdo;

&ldo;洗個澡，&rdo;凱茨打斷了他，&ldo;睡一覺，就好了。&rdo;凱茨沖他笑了笑，&ldo;早上你就能去看莫伊拉和小孩了。她真可愛，我看她將來肯定能當模特。&rdo;

&ldo;太可怕了。&rdo;比利像沒聽見一樣，嘴裡依然在重複著這句話。

7

送完比利回來的路上，凱茨開得很慢，她心裡並不急著去看她肯定得看的東西。她讓車窗敞著，夜風吹了進來，將比利身上留下的氣味都衝散了。她將車停在國王廣場，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凝望著沉睡中的大海，鼻孔中吹進鹹腥的海的氣息。她感到有些頭疼。腦子裡很亂。

海像睡著了一般，波浪也似乎寂然無聲。墨綠色的海水只有在靠近岸邊的地方才在遠處燈光的映照下現出些斑駁的黃色。

凱茨想起了莫伊拉生產時的情景。整個過程很快，但是也很激烈。莫伊拉很惱怒，她還咬了凱茨。她喊著一個男人的名字，罵他是&ldo;王八蛋&rdo;，但那個名字是&ldo;梅森&rdo;，不是&ldo;比利&rdo;

而且莫伊拉美麗的圓臉龐只有實在忍不住時才扭曲起來，一共只有兩次。一次是在孩子的頭就要出來時，另一次是在助產士用針線給她縫合的時候。孩子出來的時候，又長又紫，中間夾雜著一塊塊的斑，以致於凱茨被嚇了一跳。但是這個女嬰，泰坦厄亞很健康，一點毛病也沒有。即使在她蜷縮成紫紫的一團的時候，也能看出能生得這麼長，肯定是比利的沒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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