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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我就開始生龍活虎,我和林依然白天都已睡足,晚上索性就打了一通宵的撲克。
清晨,張駿依舊把臥鋪車票給了沈遠哲,沈遠哲依舊讓給了林依然,林依然去臥鋪車廂休息,我則和昨天一樣,蜷縮在硬座上睡覺。氣溫比前天還高,車廂裡十分悶熱,我睡得後背上全是汗,那麼困,都睡得不安穩。
睡夢裡,忽然感覺有涼風習習,燥熱漸去,身心漸漸安穩,美美地睡了一大覺。
半夢半醒時,才發覺是沈遠哲坐在對面,一直在給我打扇子,我又是感動又是不安,忙爬起來:“多謝你了。”
他微笑著:“舉手之勞,客氣什麼呢?”
正在旁邊座位打牌的(6)班班長開玩笑:“下次我也要你的舉手之勞。”
大家起鬨地大笑,紛紛衝著沈遠哲說:“我也要,我也要!”
張駿也是握著牌在笑,眼睛卻是盯著我。
我本來在笑,看到他的笑意,反倒有些笑不出來了,避開他的視線,匆匆拿出洗漱用具去洗漱,等洗漱回來,發現沈遠哲趴在桌子上睡了。
投桃報李,我四處找扇子,看到旁邊的牌桌上有一把沒人用的扇子,我走過去,剛想伸手,一隻手覆蓋在了扇子上。
張駿拿起扇子,啪一下開啟,一邊看手裡的牌,一邊扇著,好像絲毫沒有看到我。
我默默地退了回來。
後來,列車員來賣撲克牌和扇子,我花五塊錢買了一把,雖然有些貴,不過以後用得著,坐到沈遠哲旁邊,一邊看書,一邊幫沈遠哲打著扇子。
等沈遠哲睡醒,北京也到了。
在擁擠的火車車廂裡,所有人很快就熟悉了,大家都很喜歡沈遠哲,就連曾經因為流言對他有負面想法的同學也喜歡上了他。
他總是留意著那些沉默內向的同學,照顧著他們,打牌的時候記得叫他們,輪臥鋪票的時候也記得他們,不會因為哪個同學不會來事、不夠活潑就忽略他們。張駿和甄公子都把自己的臥鋪車票讓給過沈遠哲,可沈遠哲自始至終沒有去臥鋪車廂休息過,每次都把機會給了別人。
邢老師看在眼裡,感嘆地說:“難怪你們班的班主任什麼都不操心,心都被你操完了。”她看同學們都看沈遠哲,立即又說,“不過,我們班的張駿也是很好的,這一年來幸虧有他,否則我真不知道拿宋鵬那幫小渾蛋怎麼辦。”
邢老師說得咬牙切齒,同學們都笑。我們年級最壞的兩個男生都在(4)班,那可不是普通壞學生的調皮搗蛋,邢老師的確不容易,不過,她非常聰明,知道以惡治惡,絲毫不顧忌張駿以前做過的事情,用他做班長,去管宋鵬他們。
到了北京,兩個人一個屋,我和林依然同屋。甄公子和賈公子同屋,張駿和沈遠哲同屋。
大家一起吃飯、一起玩、一起聽大學裡的老師給我們講天文知識。
一群同年齡的年輕人都相處得很愉快,唯一的不愉快就來自我和張駿。
張駿和沈遠哲關係越處越好,兩個人交換了相機,直接你給我拍照,我給你拍照,常常形影不離。
我和林依然都沒有相機,沈遠哲為了照顧我們倆,時時都叫著我們,給我們照相。林依然當然很樂意把她到過的地方照下來,帶回去和爸爸媽媽分享,所以一直和沈遠哲在一起。我卻很鬱悶,因為這樣就意味著要和張駿在一起,想溜,可沈遠哲和林依然總是拖著我,細心照顧我,溜都沒法溜。
因為四個人經常一起玩,連文靜的林依然都開始和張駿有說有笑,我卻和張駿仍然不說話。
沈遠哲發現我和張駿一直沒說過話,以為我們是因為在火車上一個晚上睡覺,一個白天睡覺,沒機會熟悉的原因,特意向我們倆介紹彼此:“這位是(4)班的班長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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