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2/3 頁)

rdo;李進抬起頭，嘆了口氣。&ldo;我也是水力專業畢業的，到西藏六七年了，不說轟轟烈烈幹一番事業，起碼也要建一個像樣的水電站再走吧？可到今天也沒看見曙光。我想總有一天我能等到技術成熟、資金充足的那一天，所以就在這裡等，可是她不願意等！&rdo;

&ldo;你孩子多大了，你不想他嗎？&rdo;

&ldo;想，怎麼不想。兒子今年都五歲了，可我只見過他兩次。去年回去我讓他喊我爸爸。他看見我就嚇哭了，鑽到床底下半天不出來！等我下次回去，我一定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在外面洗個澡，換換衣服，刮刮鬍子，多陪他一段日子。&rdo;

何帥看著他，有些難過，好像看見了自己的未來。

李進平淡地笑了一下，說：&ldo;你來了，我就看見了希望。我們一起努力，一定能攻克技術難題，在雪域高原建起一座座巋然不動，享譽世界的水電站！&rdo;

何帥猜不透李進的真實想法，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呆呆地盯著枯草。風把枯草吹倒又立起來、立起來又吹倒。

儘管何帥還時常想到逃，可一想到這個字就臉紅心跳的。

☆、19

周逸飛很快融入新環境並得到領導的賞識，但不久就對辦公室送檔案、接電話這些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失去了興趣。他心不在焉地澆著花，撇了一眼叼著香菸批著檔案的梁主任，心想：難道就這樣跟在他身後打一輩子醬油？我的理想高遠得很，就連他屁股下的位置也不是自己的終極目標！可是，現在除了在辦公室迎來送往，端茶遞水還能做什麼呢？想著心事，花盆裡的水溢位來滴在他鋥亮的皮鞋上。

聽見水聲，梁主任放下筆，說：&ldo;歇歇吧！&rdo;

&ldo;不累！&rdo;周逸飛強裝笑臉走過來，端起菸灰缸準備出屋清理。

梁主任說：&ldo;先把這個檔案給丁主任送去。年度經濟工作會就夠他忙的，現在又通知他去開會，看他怎麼應付！&rdo;

周逸飛拿著檔案邊走邊看，是在廣州召開的全國經濟工作經驗交流會，領導批示丁處長帶隊參加。心想，丁處長的經濟處是最牛的部門，乾的都是發展經濟規劃未來的大事，業務也和自己所學專業對口，如果能調到他的部門工作，那不是如魚得水？

這麼想著已經走進了丁處長辦公室。他把檔案輕輕放在桌旁，彬彬有禮地對正埋在一堆資料中的丁處長說：&ldo;處長，這份檔案請你閱！&rdo;

丁處長掃了檔案一眼就抱怨起來：&ldo;工作報告還沒個頭目，現在又要帶人去廣州，我有分身術啊！&rdo;

丁處長看起來溫和有禮，說話細聲細氣，時常還有點小幽默，有時候還會引經據典、故弄玄虛一番，但今天看起來有些倦怠和煩悶。周逸飛一隻眼盯著丁處長，另一隻眼卻在別處漂游。發現屋子煙霧瀰漫，沙發上堆著未整理的被褥，突然靈光一閃，說：&ldo;丁處長又幹了一個通宵吧。所有處室就數你們最忙了。你看，我手中的檔案大都是送給你的。領導工作這麼辛苦，可要注意身體啊！&rdo;說完端起菸灰缸接住丁主任手中斷落的菸灰。

丁處長彈彈菸灰，深吸一口咽，看著他說：&ldo;你這小夥子挺會說話嘛！你猜我多久沒回家、多久沒睡覺了？&rdo;

&ldo;還用猜，一看就知道幾天幾夜沒閤眼了。為了工作，你的白頭髮都長出來了，我剛來的時候你可精神帥氣了！&rdo;

丁處長哈哈笑起來：&ldo;精神還有點，但帥氣絕談不上！這個月，我們沒日沒夜地加班寫材料，累得半死。已有兩名同志病倒了，剛才又有一個打電話說來不了，可材料還得照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