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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雲舟上懸著的月明珠散著柔和的清影,下是東海的領域,大浪拍石的濤聲隔著遠遠的距離傳到耳中,狻猊左思右想,金黃色的眼眸睜了又閉,最後蹭的一下爬了起來,敲響了南柚的房門。
這個點,南柚還在修煉,很快就將它放了進來。
「怎了?」她坐在窗前,雖還算耐心,但聲音到底不似從前帶著笑意的溫柔。
狻猊的本體已得像一座小山,但平時,還是維持著小時候的樣子,漂亮的金甲,踏著雲的四蹄,撒起嬌來也沒有什違和感。
「右右。」它:「我跟你一件事。」
南柚難得見它這鄭重其事的樣子,她扯了扯嘴角,伸手撫了撫它的額,:「這嚴肅啊,頭一次見你半夜不睡覺。」
狻猊伸爪子,指了指下的海域,問:「右右知下是誰的領地嗎?」
南柚聽著黑夜中起此彼伏的海浪拍打聲,輕輕頷首,:「東海,明霏的領地。起來,她這次幫了我,我還未曾去謝。」
她看著眼前乖乖蹲著的金黃異獸,輕聲:「謝謝袞袞。」
她跟明霏的交情,顯然沒到對方會為她手布戰令的程度,他們這裡,唯一能跟明霏扯得上點關係的,就是為異獸,並且有祖輩婚約羈絆的狻猊。
「不是我。」狻猊難得現點不安的樣子來,它在屋裡來回走了幾圈,「這件事,流鈺下了封口令,他們都不敢。」
「我跟明霏互相看不慣,她不會給我這大的子。」
在它提到流鈺這兩個字的時候,南柚臉上淡淡的笑意就完全褪去了。
明霏對流鈺的心思,那都是已擺在臉上寫著的。
「是流鈺拿著明霏給他的玉牌,去找了她,第二日,她才會戰令我們一起逼迫花界的。」
南柚臉色徹徹底底白了下來。
她閉了下眼,繞過狻猊,往門外去。
「右右。」狻猊拉住她,「你做什去?」
「我去問問他。」南柚的聲音幹得澀:「我就算再落魄,也不需要他放下自尊和驕傲去以身侍君。」
他是光風霽月的流鈺,是生在泥淤裡,也能花的妖族二公子,不是明霏養的那取樂的玩物。
狻猊慢慢鬆了力,它垂著眸,難得有低落的樣子:「可他不希望你知,不希望你愧疚,他就希望你心心的。」
「我們都只希望你心心的。」
「還有狐柒,她是幻狐族的變異血脈,修為不俗。之所以選擇右右,是因為她和右右,曾有過一之緣。」狻猊將這她不知的事給她聽:「那次我們去南邊的靈礦山脈,金烏追相思綢,一拳打碎了山脈,在裡採礦的都不是什天才,都是為了生活的可憐人,平常管事不將他們當人,輒打罵,狐柒就是其中一個,她是女孩,但修了靈力,女扮男裝進礦場,為家裡謀生計。」
「當時她被崩塌的山石壓住,以為必死無疑,是你將她救了來。當時,你給每人留下了幾顆止血的丹藥,靈力稍高的,還給了增進修為的靈藥,事後,更命身邊的女使一家家走訪,死者的安葬錢,傷者的撫恤錢,得都不少,她,就是因為女使留下的那錢,還有那兩顆丹藥,才有了能在眾多天驕中脫穎的狐柒。」
它話音漸漸止住,房間中只剩下浪潮和遠處人魚若有若無的吟唱聲。
南柚蹲下身,狻猊就用自己毛絨絨的耳朵去蹭她。
直到她慢慢地像從前一樣抱住它,摸它圓乎乎的耳朵,讓它眯著眼睛舒服地打呼嚕。
狻猊去之後,直到後半夜,南柚的心緒才慢慢的平和下來。
她轉了轉腰間的留音珠,在那邊透一點點聲音之後,吸了吸鼻子,中氣十足地指責:「孚祗,都怪你,都是你的錯!」
在那邊還未聲之前,她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