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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姿勢更折磨人,安平覺得她一次又一次被拍上岸,又溺進水裡。王培清也好不到哪去,他想嵌進她身體裡,更想牢牢地嵌進她心裡。
兩人翻來覆去折騰夠了,齊齊躺在床上喘氣,安平的掌心還有王培清的汗水。
她開始無意識的漫談:「錢同元要跟裴江南離婚了,已經在走手續了。」
第58章 插pter58 女人天生三分量
錢同元離婚的事,一開始他對他們誰都閉口不提,他在做沉默的、無謂的抵抗。這對他是一種恐懼,不知道怎麼面對未來的恐懼。
好像一夕之間,天地變換,之前互相抵死纏綿的承諾只是過去熱烈的註解,於今天來講是輕飄飄的,連兩滴眼淚都配不上的。
他訝異於人情感的脆弱。
看著她不發一言離開家去上班,看著她回來又獨自待在客臥。他不說話,但是也只做她喜歡讓他做的事,比如看一些對他來說雲裡霧裡的書,她比較喜歡有文化的男人,可是他頭腦空空。
他帶著女兒完成幼兒園佈置的手工作業,也會支使她去給媽媽看。她對女兒是有耐心的,但是跟他依舊無言,是鐵了心的。
於是他挑起幾次激烈的爭吵,東西也摔了,互相也扯下來對方的皮肉。她控訴他如何神經大條不體貼在她需要的時候去吃酒打球,遺忘的紀念日,她無法跟他傾吐交流的職場齟齬,總之撕破臉的夫妻,過去都有罪。
爭吵的最後她對他下了定義:「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 loser,一個俗透頂的男人,什麼都由你爸媽給你準備好。你骨子裡就是巨嬰和大男子主義的合成品,你對我的那些好哪樣不是為了標榜你自己,我實在受夠了。」
他意識到要結束了,他只是不敢承認他的能量太小,完全滿足不了她的胃口。
有錯嗎?
沒錯,人往高處走,他這麼說服自己。他頭一次痛恨平庸,原來他一直因為幼時家裡的富足對什麼東西都沒有爭奪的概念。上學的時候爸媽要給他準備一大包橡皮,一天就要丟好幾個。他也不在意誰拿了,拿了零花錢也是跟好朋友一起吃吃喝喝。
他沒有什麼進取心,就連沒考上大學,他也是在為爸媽和裴江南難過,他覺得人生的帆會繼續順風而行的。
離婚算是他不疼不癢生活裡一次陣痛。安平送完彤彤的東西,跟他站在滅了燈的樓道里聊這些的時候他們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一年半之前,他們還開著錢叔叔那輛即將報廢的桑塔納去了趟西北。一路往西,一天裡面看著外面的景緻變了又變。直到看見層巒間聳立的雪山,他們歡呼尖叫。但調味品就是調味品,遮蓋不了飯本身就難吃的事實。
中間高速公路斷了一截,他們在一條二級公路上顛簸,有停在路中間的牛,一動不動,彷徨地張望來往的車輛。一年後,他們都成了那頭牛,甚至連動盪的根源都找不到。
他們寄望於未來的燦爛,於是甘願為奴,將自己的雙手奉上,讓一房一車一愛人的幸福為他們套上鐐銬。
即便在誰沒刷碗,誰不耐煩了,婚禮的車隊、禮金種種瑣碎的問題上發生大大小小的爭吵,也對一起攜手走下去產生懷疑,但最終他們還是帶著對未來無限的憧憬和被對方氣出的結節走進了婚姻。
可現在他只能任由他的婚姻終結,安平不知道如何勸說,她也想知道愛能抵抗什麼?
又或者脆弱的人只是在索取愛,奉獻也是為了更合理地索取。只有足夠圓滿的人,才有健康的愛。
林東行跟她約在元富大廈一樓的咖啡館,安平早上跟著鄭伊伊見了兩個醫院的主任,有點乏了,她點了杯海鹽芝士。
對面的林東行不習慣喝咖啡,他一般運動的時候會喝點功能飲料,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