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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沒回答,她昨天那個衝動的舉動確實有這個原因,但那隻佔了很小的一部分,只是點燃炸藥的引線。。
算了,她自己也不清不楚。
不,其實她知道。
她討厭自己學校那些已經變成老煙槍的男生,用睡眠打發人生十字開頭的年紀,把拳頭和髒話當成獲得榮譽的戰斧。
而王培清是另一種期望和美好的象徵,她是在找到一個最近的、能看得見的崇拜。
雖然,他也只可遠觀。
「我要說是,你會怎麼做?」安平左手一直捂著肚子,她說話的語氣不太認真。
鄒喻無語:「沒什麼好說的,能從隔壁那扇門走進這扇門,機會多難得你比我更清楚。」
安平忽而笑了,掏出英語試卷,指著上面圈出來的改錯題,討好道:「你給我講講這幾道題吧?」
窗外廣播的聲音已經漸次慢了下來,鄒喻掃了眼她用紅筆圈出來的題,幾分得意:「你也太笨了吧,改錯就是送分題,背技巧就行。」
安平悄悄翻白眼:「那你給我說一下技巧。」
「今天考完試,明天找空閒時間給你說。」早操結束,馬上要上課了,鄒喻沒有了求人的態度,又警告她,「記住,我們就是普通同學。」
「no proble」
安平的英語帶著口音,鄒喻離開王培清的座位起身往前走的時候沒忍住笑出了聲。她其實一點都不瞭解安平,在家裡,安宗榮鮮少提到過去,當然這個過去也包括安平。他是一個極其自我中心的人,不想過去,不在意未來,只討好今天。
她心裡一嗤,原來她也知道這一點,那他的基因又能好到哪裡去。
又一個課間,教室裡趴倒一片,王培清轉身將半張草稿紙放安平桌上,安平抬頭看他一眼,對方也好整以暇看著她。
她拿起稿紙看了下解題步驟,問:「這個符號不是必修課裡面的內容吧?」
王培清指著那個大符號說:「確實超綱了,這個屬於高數的內容。」
「哦,謝謝。」安平拿出自己那套卷子,用膠水將他寫的答案貼到自己的試捲上,抹平,又問,「那你加我 qq 幹嘛?」
王培清悠悠:「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
安平手上沾了膠水,黏膩膩的,她一邊搓指腹上的膠水,一邊抬眸瞪大眼睛看他:「你知不知道,不自戀不會死?」
王培清一雙長腿頂著安平的桌子,他沒有被嗆了的尷尬。很自然地就當自己會錯意了,挑眉:「那你刪了。」
刪就刪,安平嘴裡嘀咕著。但她還是沒有刪掉,要刪掉容易,可要想再加回來估計就難了。
一個一中的帥哥,對她來說能稀釋一下好友列表裡清一水的流氓氣。
安平喜歡這種截然不同的事物,她會有一種自己也不一樣了的錯覺。就像那雙被她放下的鞋子,也起一樣的作用。
下午,雪又飄飄灑灑,像撕壞了一件填充百分之百鴨絨的羽絨服,裡面的內餡在空中飛揚。教室裡到處錯落著筆尖劃過答題卡硬卡紙的聲音,一個個低伏著的頭顱像君士坦丁堡城牆上的將士,視死如歸。
安平記著張志強的話,她除了跟鄒喻會聊幾句,至於其他人基本都沒搭過言。大家考試的時候她也跟著在教室裡做卷子,只不過結束後她的試卷自己收起來,不用交。
晚上她回到宿舍的時候房東主屋的燈還亮著,但是老太太的咳嗽聲一點都沒聽見。應該是被兒子接走看孫子去了。錢同元的房間簾子遮的嚴嚴實實,但是燈也亮著。
安平摁開手機,放了一首歌,邊聽邊洗漱。
範瑋琪的是非題,從舊的按鍵機話筒裡傳出來自帶混響。
她剛刷完牙擦了